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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厅里坐了很久,久到还是宋一的电话让我回神的。
“如尘,都这么晚了,你不会是打算住在赵家了吧?”
宋一轻松的声音让我突突的心跳瞬间平静了下来。
“不,我待会儿就到家了,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吧,不用专门等我。”
我的目光看着天花板,很难想象楼上的宋一可能也是坐在客厅中同一个方向和我打着电话。
一直以来我对岑辞住在我楼下这件事缄口不提,自私的心理一直在作祟着,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基地。
这里的别人也包括了宋一和蒋鸽。
因为这里除了岑辞和赵雅的回忆之外,还有我和岑辞的回忆,独一无二的回忆。
一旦暴露给别人,就像阳光下的冰块,不用太久就会消融殆尽,然后一点痕迹也不留。
我胡思乱想着,手指被抠得都破皮了,用纸巾擦了擦,看着周围便想找点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起身转悠的时候,发现阳台上的脏衣篓已经都满了出来,一些衣服根本就不能用洗衣机洗也被岑辞扔在了脏衣篓里。
把能洗的颜色按深浅分开,放进了洗衣机。
然后进了厨房,打开冰箱里面除了干硬的吐司,就剩下大盒装的牛奶。
看了看日期,牛奶过期了,吐司还没过期。
岑辞一个人在这里到底怎么生活的?
放着有人伺候的日子不要,非要一个人躲在这里干什么?
好在还有米在,洗了一把米直接放在锅上煮了起来,坐在客厅看着周围的一切。
目光直愣愣的盯着沙发,那上面发生的一切从我的记忆里蹿出来,连带着我的手心又开始滚烫一片。
要不是身后的锅扑出了水,我怕是想得更多更远。
粥炖好以后,我又不想拿给岑辞了,甚至连进那个房间都觉得有些困难。
岑辞刚才酒会什么都没有吃,但是这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
眼下的我什么都做,感觉像是在给自己什么暗示,让原本就因为岑辞很难平静的心更加躁动不安。
卧室里突然传出玻璃打碎的声音,我放下手里的勺子立即冲了进去。
发现岑辞坐在床边,脚下全是玻璃杯的碎片,他双手撑在床沿,睡袍大开,稍稍用力的身体想要站起来。
“我来。”我蹲在他面前,用纸巾将玻璃渣捡起扔进了卧室的垃圾桶里。
岑辞闷闷的呼吸着,唇上干裂起皮,眼中捂着水雾和发红的血丝。
我又去倒了一杯水给他,顺便把粥也放在了床头。
一时间,房间安静的可怕。
“我,我先走了。”我抓着裙子开口道。
察觉岑辞看着我,脚步像是黏在了地上,等着他开口。
岑辞曲着背,双手插进了发间,几许痛苦,几许落寞,就是不肯说话。
恍然大悟,岑辞就是这样的人,藏得了事,少言寡语。
我走出了房间,替他合上了门,背后的房中没有了一点声音。
阳台的洗衣机发出滴滴两声,我准备离开的脚步又折了回去,抽出已经洗好的衣服晒好,把已经晒干的衣服收下叠好放在了沙发上。
站在玄关处,再看了一眼里面,然后关上了门。
推开安全门的时候,我觉得背上似乎有人在盯着我,但身后除了一扇紧闭的大门,就剩下猫眼。
我缓缓转身,盯着猫眼,仿佛自己能穿透这道门。
离开后,我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家里。
宋一依旧等着我,把锅上温着的药端了出来。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了?出门的时候还是小仙女,回来就这么落魄?”宋一诧异的盯着我全身上下。
我回神,随意的找了借口,“你试着爬十一层楼看看?又是大夏天的。”
宋一若有所思的点头,随即叫我赶紧把药喝了。
我顺从的喝了药,然后回房间洗了一个澡,看着皱巴巴的裙子,一想到这个价格,就心疼的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洗才好。
百度的翻了半天,居然告诉我奢侈品不能洗?难道是一次性的吗?
郁闷了半天,只能求救赵幂,赵幂笑了半天,给了我一个地址,说那里专门打理奢侈品的。
赵幂问了我一下今天去酒会的事情,然后话锋一转,“如尘,你知道我岑辞哥在哪里吗?”
我憋了半天,才回了一句,“不知道。”
“那就奇怪了,杜清雅跑我外婆家闹了一会儿,说今天岑辞哥对她态度太冷淡了,然后又到我家里来找人,接着又去了岑家,都没找到人,我都开始纳闷他能躲哪儿去了,不会是为了躲杜清雅住到酒店去了吧?那杜清雅就真的是个天大笑话了。”
赵幂一口气打了老长一段话,另外连发了五个问号,这种对话方式非常的赵幂,通常我打字速度都跟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