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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手机吵醒了我。
我一看是师母的电话,立即起身接通,“师母,怎么了?”
“天气预报说要降雪了,我给你送衣服来了,你出来拿一下。”师母依旧贴心的照顾着我。
我说了声好,挂了电话才发现,自己居然一觉睡到了十点。
依稀记得,岑辞和杜清雅的飞机是下午两点多的。
现在两个人应该在机场了。
我快速起床洗漱穿好衣服,发现宋一也起来了。
“你们难得没课,不多睡一会儿?待会我给你买饭回来就行了。”我推了推宋一。
宋一伸了一个懒腰,“我陪你去。”
“我就去拿个衣服而已。”我笑了笑。
宋一挥手,“不,我有预感今天有事。”
“你学计算机,又不是学算命的。”我觉得宋一有时候很有趣,说话做事总是不安常理出牌。
宋一不说话,直接跳下了床,套上卫衣裹了一件红色羽绒服,快速刷牙洗脸,前后不到五分钟。
宋一走出宿舍才凑着我开口,“从昨天我拿到那个姓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不过我不多问,你放心。”
“宋一,你为什么帮我?我老早就想问了。”我挽着宋一,感觉特别的暖和。
宋一挠头,“我说了你别气,你哭起来特别像我妹妹,她妹妹性格弱,被人欺负只会闷声,我就气她这样别别扭扭的性格。”
“那你妹妹一定很开心,有你这么厉害的姐姐。”
“不知道,死了。”宋一身体一僵,“我上高中,她才上初一,我送她去学校,她哭哭啼啼说不想上学,我骂了她一顿,我一走,她自己从学校跑出来了。”
我和宋一走出宿舍,外面天寒地冻,一副要下雪的样子。
宋一仰头,“大雪天,滚河里了,拉上来人都泡肿。所以你哭着问我信不信你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她,当时她要是告诉我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我一定信她。”
我也学着宋一仰着头,头顶黑压压的一片。
世上总有伤心人,自己舔舐伤口,自我伪装,直到叫别人丝毫看不出伤口。
突然之间我特别能理解宋一这身中性的打扮,或许只有这样才会让她看上特别的强硬,不容任何人欺负。
我握紧她的手,她捏了捏鼻子继续往前走。
我们走到师母面前,师母带了两大袋子的衣服,还有配好的药。
“学校不方便煮,我都让人煎好了,你放热水里温温就能喝。”
“谢谢,师母。”我特别感激生命里出现师母这样的人,弥补了我从未感受到的母爱。
师母低头像是在查看还有什么漏下没,突然一把抓住我的双手,眼眶迅速红了,“如尘,岑辞昨天晚上来家里了,我……”
我莫名的辛酸,也跟着师母红了眼眶,怔怔的看着师母。
师母搓了搓我的手,脸色有些苍白,像是没有休息好,“有些话岑辞说不用说了,我一晚上没有睡,也怨岑辞不肯站出来帮你,可是他不能帮你,帮了你,你只会更加危险。”
“师母,你在说什么?”我脑子卡顿了一下,有些不理解师母的话。
“如尘,让我们对着赵老夫人撒谎的是岑辞,他让我们隐瞒了他妈妈怀上他的真正原因,这样你懂了吗?如果让赵家的人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妈妈算计的,他们会把气都撒在你身上的,他对他妈妈的死耿耿于怀,可连这个原因都肯隐瞒,这都是因为……”
师母有些激动,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握紧我的手。
我的手在她手中发红发疼,但是我的脑中却一片空白。
“或许……是为了你们好。”我安慰着自己。
师母看着我,眼中已经说明了一切,如果是为了他们,就更应该把那个晚上的责任推脱到我妈妈身上才对。
“我不明白。”我摇头,不敢去相信。
我慌张的看了看宋一,想多一个人来证明我的话,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
师母压着嗓子哭了,顶着寒风,吹乱的发丝里也夹杂几根银发,似乎在一夜就苍老了。
我抓起地上的衣服带子,脸色苍白,转身就走,“师母,谢谢你来看我,再见。”
我想逃,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师母的这番话。
但是我走了几步,身后就有人抓住了我的手腕,阻止我进宿舍楼。
我回头看到的是苏遇,苏遇后面是头昏脑涨的蒋鸽。
蒋鸽扶着宿舍对面的公告栏牌子,宿醉得难受,对着我挥挥手,“如尘,别走,我有事要说,我憋不住了。”
“别说!”我甩手想跑。
苏遇钳制住我的手臂,踢掉了我手里的袋子,严肃道,“怎么?对他恨不起来,所以连好也不敢知道吗?”
我瞪着苏遇,怎么也甩不开他的手,还被他来拖带拽的拉到了蒋鸽面前。
蒋鸽揉了揉脑袋,眼睛肿的都快没了,从那眯成缝的眼睛里还能零星看到一点郑重的神色。
“如尘,你是不是有把柄在杜清雅手里?”
“没有,我能有……”我一愣,皱起眉头,“那条约杜清雅出来的短信。”
我和杜清雅的恩怨来源于杜清雅以为是我发了信息让她去公园,遭人轮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