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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程朝兰迪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
兰迪看见陆程那一脸颓败的表情，他意外地抬了下眉头，“陆先生？”
陆程的嘴里，终于发出了声音。“对不起…”他很愧疚，他对兰迪说，“是我太任性了。”
兰迪神色挺复杂的。
没忍住，兰迪就跟他说了句，“这是老板第一次坐经济舱，没想到，还遇到了这种事。”
听了这话，陆程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急着坐经济舱也要赶回禹城，是为了做什么，陆程心里清楚。
她是要见他。
陆程低声说了句，“我去抽根烟。”就走了。
兰迪转身望着陆程的背影。他是不是忘了告诉陆程，老板他们已经安全降落B市，正要换机飞回禹城的消息了？
陆程走到可以抽烟的地方。
他在兜里掏了掏，空空如也。
陆程呆了呆。
他竟然也有出门忘带烟的时候。
这里也没有卖烟的，陆程走到自动贩卖饮料的地方，买了一罐咖啡，一个人蹲在窗户边上喝。他试着拉开咖啡罐上面的环，试了试，竟然没拉开。
“需要我帮你么？”一道童音在陆程脑后想起。
陆程回头，看见身后站着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是跟妈妈一起来机场等待爸爸回国的，他看见陆程这么大一个人了，竟然连咖啡罐都打不开，心里挺鄙夷的。
但出于良好的教养，他还是停下脚步，询问了一声。
陆程犹豫了下，才把咖啡罐递给了小男孩。
小男孩一下子就给他打开了。“哥哥，你力气可真小。”小男孩把咖啡递还给陆程的同时，还不忘挖苦他。
“谢谢。”
陆程喝了口咖啡，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陆程的味蕾，好像消失了一样。
小男孩的妈妈拉了拉他，说，“阿俊，不可以这样说人家。”
“我又没说错嘛。”
孩子妈看得出来陆程是心不在焉，她朝陆程歉意一笑，说，“孩子不懂事，说话不经大脑，小哥别气。”
陆程哪里会跟孩子置气。
那孩子的妈妈见陆程表情不对，有些担心他的状态。今晚，因为HX2190航班出事，候机楼里好多来接机的人，都在候机厅哭了出来。
她猜想陆程应该也有亲人在那趟航班上，就问他，“这么晚了，小哥也是在等人的？”
陆程轻轻地嗯了声。
“不会是HX2190号航班上的乘客吧？”
陆程眼神一沉，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