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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话让我更加忧心忡忡了,雅克船长。我不拒绝暴力,但我不知道这场战争究竟还要打上多久!意大利、尼德兰、丹麦……现在轮到我们了,这是毫无谈判余地的战争!一旦我收下了这些武器,哈布斯堡家族的矛头必然转移方向,朝我的刺来,希望我还有足够的盾牌,可以防卫住一切。我的父亲刚刚逊位,我不想立刻就轮到我来承受这样的命运!”
雅克看着眼前这位有些激动,也有些失态的年轻人,心知他在地位发生变化后,心态也随之改变,至少他开始学着以上位者的态度来考虑问题了。这当然也促使其更加惶恐和紧张,变得胆怯而不自信了。
他温和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这招是跟陛下学的,“没关系,艾蒂安,你想多了。现在你需要的是好好休息一晚,然后你就会发现,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
“我听说,鹿特丹被帝**队攻陷了?”
雅克沉默了片刻,咂咂嘴,“我不想骗你,的确如此,但事实上仗并没有打,是我军主动撤离的。安特卫普被打成白地了,如果再多一个这样的鹿特丹,那么对那些工商业主更是个惨重的打击。我们有责任维护尼德兰的繁荣。”
“主动撤离?”约阿西姆二世很是怀疑地看着他。
“我没有必要骗你,艾蒂安,事实上我也觉得很荒谬,因为我军并非没有一战之力。但这可能牵涉到更多的战略走向,因此我不便多说。”
约阿西姆二世紧皱着眉,他曾想过自己一旦掌握权力,就会立刻孤注一掷,将所有力量都用到一个方向。和查理一世的敌对,和天主教庞大势力的敌对,这显然是有助于新教发展方针的。但问题是,他现在坐到了勃兰登堡选侯国君王的位置上,面临着的却是领内的隐忧,以及领外敌对势力的虎视眈眈。他从父亲脑袋上抢走王冠时,恐怕没有这么深切的体会过彷徨无助的滋味。
而大量的应约送来的武器弹药,同样变得灼热,仿佛能烧着他的屁股。也许从历史的发展上看,建立正规军的选择要比收买雇佣兵正确和英明得多,很多人会想不通,为什么这些国王们会这样做?难道就是因为他们的短视、急功近利?
其实,究其成因,首先应当归结为封建采邑制的没落。
1477年,勃艮第末代公爵“大胆”查理在南希会战中被一名衣着“朴素”的瑞士长戟兵戳死。这是瑞士雇佣兵走向历史舞台的开山之作。
大批重甲在身的勃艮第骑士连同他们的主君都阵亡了;显赫一时,甚至在政治上能与法兰西王国抗衡的勃艮第公国竟然一蹶不振,直至四分五裂。
这场战争的结果表明,欧洲延续多年的采邑军制已不再适应现实需求。从技战术上说,在纪律严明的步兵方阵面前,单枪匹马作战的重甲骑士已经失去了优势,而装备费用却高得惊人。同时大批骑士开始经营商业,对作战也毫无兴趣,这就令君王们无法再依靠骑士来实现自己的政治意图。
其次,是常备军开支无法用落后的封建制税收来满足。
所有人都知道采邑制的缺点,君主不可能越过封建领主来向其手下部队发号施令,其实这也潜伏着政权可能被颠覆的危险。但之所以这种制度长盛不衰,就是因为对于封建君主们来说,他们规避了遇到军事活动时财政赤字的危险,封建大小领主们各有私军,而这些私军都自备粮草、武器,由各级领主们提供薪饷。君主们最多在战争统筹规划及战后利益分配问题上伤伤脑筋,他们的事实负担并不重。
而建立常备军的话,需要国家配备武器装备、定时发饷,还要为此建立军营、军仓,饲养马匹、提供训练保障,这些无不耗资巨大。
像佛兰德军团就是查理一世时期建立的首支常备军,每月都要花费4-5万金币!这相当于1.5位公爵的年金了。如果按照这一套路,把全国的军队都变成常备军,那么皇帝除了破产,没有其他道路可走。
再次,就是国家和民族的意识觉醒问题。
当前的欧洲还没有国家、民族的强烈意识,他们也不会像塞拉弗一世那样,整天轰炸宣传自己国家的民族、建立的政治基础和国家权益神圣不可侵犯的概念。
只有经历百年战争的英、法,民族意识觉醒得好一些。但在整个欧洲处于一个少数人统治多数人的情况下,这种意识并不为掌权者所察觉。
况且像神圣罗马帝国这样政治上分崩离析,民族成分极为复杂的“国家”,常备军计划就宛如镜花水月般不真实;就连法兰西这样民族认同感较强的国家都没有把百姓武装起来的勇气谁能保证他们不会掉转矛头对准自己呢!
因此,种种原因决定了这些君主们必须利用租借佣兵的方式,来维持统治和保护国家利益,更甚者开疆拓土、进行征伐。应该说,这才是一种现实可行的选择。
当然,在塞拉弗一世横空出世之后,查理一世、弗朗索瓦一世这些强权君王都曾问过手下,为什么那个家伙能轻易组织出一支巨大庞大的常备军,而不必担心手下叛变、财政赤字甚至政府倒台的风险呢?
没有人回答得出这个问题,考虑到新大陆可能有上亿的印第安人,而哈国公布的陆军数字一直语焉不详,但至少不会低于20万人(其实包括国民卫队、地方戍守团和三线守备师已经快超过45万人了)。这种压力放在任何一个国王们的肩上,都将让他立刻喘不过气来!
约阿西姆二世虽然有雅克船长这样的“好朋友”,但他却不很清楚哈国的综合国力究竟达到了怎样恐怖的水平。若非广阔大洋的阻隔,哈国人恐怕早就统一欧洲了吧!
眼下从父亲手里抢到选帝侯之位的小约阿西姆,已经没了半分往日的狂热,他彷徨不安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胆小懦弱的鹌鹑。最终,他在一番犹豫之后,还是下定了决心,选择果断地出卖勃兰登堡领及家族更多的利益了。
“我很谢谢贵方提供的物资、装备和先进的武器,不过我更想得到一支能够熟练*纵它们的军队。”他平静地说道,目视对方,“我需要您的帮助,船长,光是您的副官,还不足以马上令我的领地平静下来,我需要像苏格兰詹姆斯五世那样的支持,就算是一支你们的普通戍守部队都可以!”
雅克大感意外,“我是为你考虑,艾蒂安,如果这样做,你很可能要背上许多不好的名声。说不定普鲁士公爵也会重新考虑跟您的合作关系。你跟苏格兰王不一样,他们最多只能算是哈国的附庸,而你不是。勃兰登堡自己建立一支新兴的军队岂不更好?就像佛罗伦萨的钢铁卫队一样,完全是自己的,而且打起仗来绝不比佛兰德军团差!”
约阿西姆二世感激地笑笑,“多谢您的好意,船长,但我决心已定。此前我的每一天都在痛苦中等待,而当我得到王位,我的每一天又都在彷徨中煎熬。这样下去不行,我必须做点什么才证明我的能力!如果实在不行,我甚至会选择退位,把选帝侯的称号让给阿尔布雷希特!请帮帮我吧,船长。”
雅克揉了揉自己的胡子,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好吧,我会让史丹利?吉格将军从英格兰送点人手过来,但不会多于2000,我的运输能力有限。最近船队可能会拉到法兰西沿海作战,有一段时间我都不能来了。”
“请尽快吧,我承您的情,船长。”
“不要如此,你是我的朋友,当初汉堡事件以后,我一直都在自责。好在你没什么事情,到今天我也可以把心放下了!我会出去跟普鲁士公爵的代表谈谈,让他们继续呆段时间,直到吉格将军到达为止。我先走了。”
“谢谢,让我送你!”
“不用,你就呆着吧,等会儿拉莫斯会带着一支卫队来保护你,你可以跟他交流一下。他是绝对服从命令的军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可以!”他突然凑近对方,在约阿西姆二世的肩上大有深意地拍了拍,似乎在提醒他,不要忘记那个被关在监狱里的,对选侯国统治仍有一定威胁“老王”。
艾蒂安则点了点头,沉静地目送这位行为不羁的船长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新大陆。哈国中央省多巴哥岛。
索尼娅王后在参加完瓦尔特和弗朗索瓦兹的婚礼后,一连十天都没有从公爵港离开。她呆在这里仿佛度假,害得那对新人反而只能乘船离开,前往繁华的蜜特拉去享受蜜月。
“我需要200万尼尔的特别费用,以支付尼德兰、意大利战场及对法战役的额外开销,在国王不在首都的情况下,我只能通过向大贵族们融资来达到目的。”
“200万尼尔?”彼得元帅的胡须微微一抖,他用火柴点起了一根烟,慢慢抽了几口,过了好半天,才像是下定决心了般,咳嗽了一声,“国防部有一笔放了很多年的款子,准备用来修葺巴西至拉普拉塔地方沿岸的工事,但在印加臣服后,六人议事团提出由他们来负责这些基建。王后您也应该知道,印加人对这些大规模的建设工程有着异乎寻常的执着。于是这笔款子就一直呆在了账面上……”
“有多少?”王后很直接地问道。
“1560万达特。”
“那么说,差得不多了。”索尼娅喃喃地说了一句,并自嘲地笑了笑,“彼得,说实话我并没有做好跟法西同时作战的心理准备,但是一切就突然发生了。我很奇怪为什么塞拉弗如此有信心,我们的状况并不好,建设首都、增扩建港口和海军基地、一口气增设30-50个师团,这些繁重的债务都快把我*疯了!”
“应该说,我们比西班牙人、法兰西人要好过得多。”彼得从鼻中喷了口浓烟,他实事求是般地总结说,“工业和机器,确是一个国家兴盛起来的必由之路。陛下做到了,他在同时应付两到三线的敌人,还要维持开销巨大的海军舰队但是我们的财政赤字却始终保持在警戒线以内,真是不可思议!”
“这一年经过我手的军费开销超过1亿达特了,幸亏我们国民的多数是任劳任怨、不计报酬的印第安人,否则我真害怕哪一天政府就被愤怒的人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