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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批惊人的财富,公爵阁下,绝对地惊人!”科尔特斯兴奋地举着双手,在房间里大步流星地走来走去,他苍白的脸上布满红晕,胡子随着嘴唇的动作上下抖动,看起来非常滑稽。
被科尔特斯拉去观看那批宝藏的塞拉弗,面色倒没有多大的改观,不过他心里也是非常震撼,尤其当他看到埋藏于地下密室中那些金制、银制的巨大神像、灯台、各种器皿,装点着珍珠宝石的盘子、财宝箱、首饰匣,以及整整齐齐排列在角落里的金银块,他不得不叹服阿兹特克人搜刮财富的速度和能力。在整个新大陆,也许就属阿兹特克人最先进入了奴隶制社会。等级的严格规定,使得上层能够占有更多物质资源。
这批宝藏在财税局资深人士的估算之下,至少价值30万金佛罗林。
“是的,很惊人,科尔特斯上校。”
塞拉弗淡淡地说道,一面用刷子轻轻拂拭着一尊美洲虎造型的纯金雕像,这座雕像有45公分高,比例头大身小,除了两只没有生气的腿和一条粗壮的尾巴之外,这座雕像的两只手却是一只护在*前,一只高举长矛,看得出是用来祭祀出征的人形偶。
在他的拂拭之下,这尊原本埋没在尘埃角落中的宝物终于重见天日,散发着华贵诱人的光芒。
科尔特斯心里的兴奋感终于缓缓退去,原本他想要求公爵阁下立刻分配这批战利品,但是他又突然想到,公爵早就给过他相等的财富镜子,也许两块小镜子就抵得上这些宝贝的价值,而且又易于携带,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会对这些金银制品如此垂涎。
“公爵阁下,我可以冒昧地问一句,您准备怎么处理这批财富吗?”
“收藏,我的上校。”塞拉弗撇过头来,平静地注视着他,“你不觉得这种发现并非好事吗,科尔特斯?凭着抢劫和掠夺而来的财富,无本买卖,恐怕最终会让我们丧失理智的。要把这些东西看成是艺术品,是全人类的财富。我已经决定把有艺术价值的东西运往特立尼达岛,建立大博物馆收藏它。至于那些金银锭,珍珠和宝石,我们可以用来交换印第安人的效忠,换取他们的劳力,换取更多有利于我们的东西。准爵先生,你要知道分赃者是永远不可能成就伟业的,只有创造者才高高在上。”
“是的,创造者!”科尔特斯两脚一并,眼里闪烁起明悟的神色,“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伟大而睿智的塞拉弗公爵阁下!”
就在他即将离开房间的时候,西班牙人巴托洛梅主教带着一脸气愤推门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坎切斯和两名印第安卫兵。
“公爵阁下,我没法阻止主教先生。”坎切斯无奈地解释道。
塞拉弗眼神轻轻一扫,他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位宗教信念坚定但行为正义的主教大人,最近常常为了行使宗教权益向公爵争执,他觉得既然墨西哥已经成为特立尼达公国的地盘,那么必须以特诺奇蒂特兰为中心,建立起脉络清晰、功能明确的教会体系,尤其是建立教堂之事刻不容缓,而塞拉弗却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考虑,这不能不令他失望之余怒火中烧。
“您是主在这片辽阔地域的代言人,特立尼达公爵阁下!”巴托洛梅扯着嗓子高声叫道,他的眼神里跳跃着火花,胡子也被气得翘起老高,“别忘了教皇对您的恩典!您好象只给予了土著人合法的权益,却没有给教会哪怕一丝半点的权利,我要求您马上改正过来!”
“您的行为我可以谅解,但您的话我不能接受,教皇给予我绝对行使权力的地位,教会的事情不能脱离公国的政治和经济状况独立来谈,而在这片大陆上,我就是教皇,我给予教会自由传教的许可,但我不会强迫任何人信教,也不会在精神领域给予教会任何控制人类思想的特权!传教、信教、乃至教会的一切活动,都不得妨碍或危害公国的政权及政治稳定,如果您不违背这一法律的话,那么您的活动我不但不会反对,而且会大力支持。”
巴托洛梅目瞪口呆,脸色苍白,“这,这是对神圣教权的公然挑衅与绝大蔑视!教会不会同意,教皇也不会同意这样的法律存在于世!我要去罗马上诉您的行为,塞拉弗公爵,我还是真诚的希望您能够立刻改正,愿上帝宽恕您!”
塞拉弗不禁在心里暗自冷笑,“主教先生,你也看到西班牙人是如何对待土著的,在我的国家里,最重要的一条是信仰自由,我不能强迫土著信奉天主教,也不能强迫天主教徒信奉太阳神,总之,我能提供您最多的资金支持,一切就看您传教的决心。不过,如果您认为上罗马有用的话,我也不会反对,至少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人清楚教廷的腐败与堕落。你应该知道,建立起一个新的教派体系,这个问题我并不是没有想过,现在不是罗马教会能够对我指手划脚的时代,反而每年100万银币的贡品,会让他们对我百依百顺,甚至会主动地讨我的欢心!您相信吗,只要我一封书信,教廷就会马上裁判您为异端,说不定还会主动派出圣骑士来捕捉您,我可不希望您因为冲动而丧失性命,更何况您还是这么有正义感和骑士精神的人。”
巴托洛梅又是激动,又是愤慨,被这番“荒唐而黑白不分”的说词弄得简直说不出话来。
随后他被坎切斯的人带了下去软禁起来,塞拉弗让他想清楚之后再来见面,他并且手签了一张5万金币的支票,对巴托洛梅说,如果他选择继续在殖民地传道,那么这个数目就是他先期的投资,这笔资金足够建立起20个光彩照人的教堂了。
1519年11月30日,在墨西哥仅仅呆了数月的塞拉弗公爵阁下,离开了玛丽娜和科尔特斯,留下波伊科托尔和埃德瓦少校的陆3师,带着蒙彼斯、坎切斯、乔凡尼、希达、约瑟以及达蒂穆克的司令部警备团,与杜亚尔特少校第12商船队满载财宝和各类货物,一起返回了特立尼达岛。
为了纪念征服阿兹特克的荣誉,在索尼娅的提议下,西班牙港被改名叫“新墨西哥”,继续作为特立尼达公国的首都存在。
在码头,人们举行了盛大的庆祝活动,当舰队在几艘战舰护翼下,威风凛凛地出现在港湾之外时,号角齐鸣,炮声震天,港口外矗立的15处钢筋混凝土圆形哨炮台的大炮同时奏响。港口内停泊的所有船只上几乎都站满了人,他们挥舞着旗帜、衣服、手帕或彩带,有些人甚至爬到桅杆高处忘情地呼喊着。
整齐站在铺设红毯的码头上心情激动的两排人,无不穿着正式而体面。军官们穿着统一的深墨绿或黑色制服(礼服色),头戴加了硬沿边的大盖帽,徽章上是闪耀着六颗金星的盾牌,这是列奥纳多的设计,他认为这能体现美第奇和塞拉弗家族的融合,并表明国家的政治态度。
黑色制服是特意设计的军队礼服,这似乎并不符合欧洲人的习惯,不过塞拉弗强调并无必要遵从惯例,而现在如此精神和整齐的场面,也恰恰说明了他某些方面审美能力的高超。
贵族们则打扮得多姿多彩,百褶翻襟,边角宽大重叠的竖领以及金丝绣边的短夹,挺刮的长裤,锃亮的皮靴,还有花蜜的香味,这些东西在男性身上都能找到;而地位高贵的妇女与小姐们,则穿着节日中才会套起的蓬松长罩裙。短袖、无袖或低*的设计,令这些礼服显得非常吸引人,更何况这些贵妇小姐们还不忘向围观者递上遮掩着熏香手帕的白眼,那简直会把男人们弄得五迷三倒。
索尼娅亲自扶着列奥纳多伯爵的轮椅,站在人群的最前面。
没有人比她更加耀眼了!
一身洁白的素色长裙,没有高高蓬起的支裙,没有刻意的束腰,却是使用了名贵光滑的东方绸缎制成,淡淡的紫罗兰花边勾缝在每一道褶纹上,*口上方还绣着一朵紫色小花。
这是塞拉弗的构思,由美第奇家族最好的裁缝师手工完成。不过索尼娅穿它之前,还是犹豫了很久,甚至为此专门征询过列奥纳多大师的意见。
不过显然她的犹豫是多余的,美丽的服装会超越任何时代的局限,这套素雅的衣服,衬贴着她白皙娇嫩的肤色,以及瀑布般垂下的金发,简直堪比大师笔下的纯洁圣母。
她略带忧郁的宝石绿眸子,因为浅浅的眼影而显得灵动怜爱,水**人。花瓣般的嘴唇紧抿,带着坚毅和成熟的味道。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会或多或少地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来自意大利、瑞士、法兰西等地的不少骑士,受索尼娅美貌与能力的吸引,千里迢迢地来到公国,在行政院登记注册并在接受重重审查后享受到了临时国民待遇。此时他们全副武装地跟随着托雷塔骑士,担当起义务保护公主殿下的责任。
站在船舷边的塞拉弗,目光在空中与索尼娅交汇,两人都强自忍耐,尽量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
索尼娅伤势痊愈后,工作更是勤奋,由于特立尼达公国法律的特殊性,这个国家的制度显得有些**,“七人委员会”名义上是行政院最高权力机构,但事实上他们则直接接受塞拉弗下达的命令。
因此,索尼娅代理政务时,权限与塞拉弗相当,事无巨细,她都得劳力费神。
好在她对管理和用人方面更有独到精妙的见解,在这个领域,她的能力甚至要超过公爵阁下,在她的指挥下,公国的各个部门都发挥了极大的能动性,甚至一向懒惰的约瑟男爵,也被她的威严、认真所惊叹,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马虎。
“利奥,索尼娅。”
公国的主人淡淡地向两人打着招呼。
索尼娅公主的脸孔不知为什么忽然飞起红晕,虽然一闪而逝,却也被有心人瞧个正着。伯爵微微一笑,说道:“塞拉弗大人,您也许根本不必亲自去墨西哥,那对于别人来说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对吗?”
“没错,可我总是有点不放心,这件事本身没有那么重要,但它的意义巨大,并且此后在墨西哥会产生的种种改变,将具有非常深远的影响力,这也是为什么我必须亲临现场的原因……唔,我的朋友,您的右指好象恢复了伸缩能力?”
塞拉弗注意到这一点,他仔细地拿起对方布满皱纹干枯的手掌。
“的确有改观,不过蜷缩的幅度很小,这还不是正常的关节活动。”老人也低下头看了看。
“要坚持按摩和药物洗浴,另外也要继续我提供给您的那份食谱,西印度群岛上有些土著能够制作一种用海藻磨制的粉饼,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很快您的饭桌上就会多出一种好东西,那种海藻具有调节血脂、免疫的能力……”
“血脂?”
不容置疑,列奥纳多·达·芬奇先生对于未知事物孜孜探求的精神是大多数人比不了的,而塞拉弗对此也没有一贯的冷漠与不耐,他会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并且解释清楚。不过他们谈话的时间真的是太长了,以至于索尼娅公主不得不上来打断他们。
“公爵阁下,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使者已经在岛上住了快两个月了,他每天都在等候着您回来。”
塞拉弗有些嗔怪地撇了她一眼,不过伯爵却立刻醒悟过来,他哈哈大笑,“一旦和塞拉弗大人探讨学术问题,我总是会忘掉一切。非常抱歉,尊敬的索尼娅公主殿下!”
“不,这是我的错,请原谅我打断你们的谈话。”索尼娅语气得体地谦逊道,“公爵阁下,您离开特立尼达岛的时间实在太长了,法兰西、葡萄牙、罗马、米兰和佛罗伦萨的使者先后到此,但我却不能代表您与他们签订协议。”
“为什么不能?”塞拉弗轻描淡写地说,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对方,“您是殿下,我是阁下,这种次序可不是我编排出来的。”
“您,您是在怀疑我吗?”
“我怀疑谁也不会怀疑您,亲爱的索尼娅。”塞拉弗拉起一脸仿佛受了伤害的女人的手,表情慵懒地轻轻俯身一吻,他的声音转为低沉私密,但伯爵先生显然什么都能听得见,“我的小公主,我只是希望您会以一个让人更加信服的身份来面对公众,您不能永远是美第奇公主。”
索尼娅原本有些冰凉的内心,立刻为了这几句看似解释实是挑逗的话语变得芥蒂尽去,反而竟然火热起来她为自己轻易误会了情郎而既感羞愧又觉自责。
她轻轻咬了下唇,眉眼间完全表现出情动的炙热,“我亲爱的塞拉弗大人,您想让我成为什么,我就是什么吧!”
老伯爵在一边轻轻咳嗽了一声。
索尼娅立刻清醒,她尴尬地红了脸,等完全调整了呼吸和仪态之后,她才向摆出一脸善意微笑的塞拉弗介绍起逐渐从地毯上走近的诸位使臣。
“公爵阁下,这位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特使,依维萨的男爵伯利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