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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阴间，阳间，全都相安无事。
秦夜很警觉。长期隐藏身份在人类世界生活，造成了他极度的警惕性。他有一种明显的预感，前几天，阴阳仿佛被一只大手拨乱，什么事情都山一样压了过来。
这种感觉并不明显，因为并非是同一天爆发，而是隔一天发生一点事情，却并不严重。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他却有直觉，好似……这是在给一只闹钟上发条，时间一到就会爆炸。但最近，这种感觉明显松下来了。
接连几天都没有其他事情，他明白，这代表闹钟的发条已经上满了。然而，连续的平静，却让人难免松懈了一些。
而且，他也根本没有空去想这些事情了。
“领导，王先生到了。”阎罗办公室门口，秦夜的秘书恭敬地说道。推开门，王成浩就走了进来。
“很好。这段时间你教导一下他。以后他会做我的助理，而你仍然是秘书。暂时没事，现在阳间也是凌晨两点了，去休息吧。”秦夜头也不抬地看着文件，沉声道。
“是。”秘书退了出去。
王成浩好奇地打量着秦夜的办公室，并没有开口，只是脸上还有挥不去的震撼。他是接到调令从宝安调到了武阳，秦夜一直认为，身边人，还是知根知底的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二十分钟后，秦夜终于揉了揉眉心，舒了口气，躺在圈椅上养神。捧着一只茶杯，沉吟不语。
“尝尝。”有些脱力地朝桌子上另一杯茶杯抬了抬下巴：“蓬丘特产，我叫他蓬丘茶，有种植，但是范围很小，正在计划扩大。”
王成浩感觉秦夜有些不太一样。
这种变化，天天跟在身边的人看不出来，但是小别之后非常明显，不过半年的分别，他竟然感觉……秦夜身上带着一种官威？
或许……这就是执掌两千万阴灵的巨城领导者该有的气势吧……
胡思乱想中，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睛顿时一亮。
温的……
茶居然是温的！
对于阴灵来说，任何有温度的东西，都是足够珍贵的，这让他们有种活着的错觉。王成浩已经不知道活在冰冷的世界中多久，甚至都已经习惯了，没想到在这里又感觉到了活着的滋味。
“这属于……种植业？农业？饮食业？”一尾同学若有所思地开口。
“怎么？在老地府学习了不少？开始接触这方面了？”秦夜放下茶杯，靠在椅子上笑道。连续数天，一有空就来地府处理公务，忙碌的大脑终于得到了休息，那种爽快感简直让头皮都有些酥麻。
不等王成浩开口，他径直说道：“我这里忙得脚不点地，两千万鬼民的巨城，百废待兴，一旦蓬丘真正复苏，马上可以辐射整个东山。你也听到了，我打算让你过来做我的助理。刚起步阶段，公务员多多益善。哪里都缺人。”
王成浩点了点头：“那什么……秘书和助理有什么区别？”
“秘书是被干的那个。”秦夜一本严肃。
“……”王成浩一时语塞，妈的好有道理啊……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所以……助理是干的那个？”三秒后，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话音未落，两人都笑了起来。
果然，对于阳间早就熟悉的人，秦夜还是那个秦夜。
笑够了，秦夜敲了敲桌子：“秘书相对助理来说，更多的是文职方面的事务多些，如为领导写文章，处理往来信函，等等。而助理更多的是行政方面的事务多些，如处理行政事务，尤其在领导出差、开会等不在的时候，有权处理、决定行政事务，而秘书就不能。”
王成浩有些忐忑：“可是……我从没做过啊……以前我都是做记录官之类，我们的感情发展是不是太快了点？”
“总得学着来。”秦夜揉了揉太阳穴道：“有我这么粗的大腿，你甘心当个普通阴灵？你信不信，几十年后，第一修大的同学们下来，你会成为传唱千年的笑柄。”
王成浩胸口一股老血，老铁，扎心了……
没给他反对的机会，反正反对也无效，秦夜抬眉道：“老地府那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