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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鸯又去买了好些高二高三的复习书,又在米线世家吃了一碗米线。付完账,她想了想,让苏喆把车开去姚记,她想去看看姚江南的病,最近太忙,她都没顾上姚家这边。
门房那边一通报,姚江南就兴匆匆跑了出来。
“蔚鸯……”
这么些不见,这小子的精气神恢复的不错,那张死气沉沉的脸孔,现在变得生气勃勃的。
“哟,这回见和上回见,你这脸蛋可大变样啊……上回你整个人就像冬天的雪人,白丝丝的,没半点人气;这回你白里透红的,总算活回来了。”
蔚鸯取笑他,对于这样一个治疗效果,很是满意。
“是啊是啊,吃了你给我配的药,我现在精神可好了……饭也吃得下了。蔚鸯,你是我的福星。”
姚江南痴痴地望着穿得漂亮无比的蔚鸯,心脏砰砰砰狂跳着,喜欢的紧——纯纯少男心,正在为她沉沦。
“怎么样,怎么样?之前第一高好多人遭了绑架,你也被牵扯进去了,去到凉山那边后有没有受伤?”
关于最近发生的事,他都听说了,心下一直很急,可惜啊,一直得不到确切的消息。
“没,当然没有。我好着呢……”
她转了一个圈,裙摆跟着旋出了一朵花,笑着说:“毫发无伤,还长胖了呢……”
整个人显得无比俏皮,明亮的笑,令她整个人光芒四射,闪闪动人。
姚江南摒息睇着,跟着傻傻发笑,“不胖不胖……还以之前一样……哎,报纸上说的,有两个高中生发现了金库?是你还是别人?”
“是我和另外一个同学。”
蔚鸯没有瞒。
“真的呀!”姚江南很是惊喜,搓着手心道:“太好了,你这是立了大功,蔚鸯,你真是厉害……”
面对这少年那祟拜的眼神,她有点不好意思了,忙谦虚道:
“还好还好……只是机缘巧合……来,让我看看你的脉……之前我答应过你父亲,必须要过来给看你……最近忙,险些把你给忘了……来来来,坐下……”
作为医者,看到病人,她最最关心的莫过于这个。
拉着他坐下,蔚鸯拉着他看了看脉,很是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脉相挺好,回头你再去验一个血,得空我过来再看看……”
“好……”
他乖乖地答应着,目光一煞不煞盯着。
“对了,问你一个很私人的事?你家的事处理好了没?”
一看到姚江南,蔚鸯就想到这事,左右观望罢,除苏喆外,没其他佣人在,她忍不住低低询问起来。
“我爸和我后妈的事对吧!”
“嗯。”
“我爸设了一个套,我后妈,也就是我小姨全招了,还真是她在背后动手脚,不想我好好的活着……”
一提到这事,他不觉苦笑,面色跟着幽幽一暗。
“她有说为什么这么做吗?”
蔚鸯就不明白了,那是后妈,就算不是后妈,还是姚江南的亲小姨的,总归是亲人,怎么会对唯一的至亲晚辈下这么毒的手,太可怕了。
“我小姨之前和我爸有过一个孩子,没了,小姨一直是认定我爸不想那孩子,故意的,后来,小姨不能再生了,她心里一直记恨,就这样把那团恨意全撒在了我身上……”
唉!
还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家里爷爷奶奶知道了,很生气……但是,为了不想搞得特别难听,就没对外喧扬……为此,奶奶气了有一阵子了,天天憋在家,都要憋出病来了……蔚鸯,奶奶特别喜欢你,要不你去陪她说说话……现在就过去,你看怎么样?”
姚江南很来劲地提议着。
“好啊!”蔚鸯也挺喜欢那个老太太的,转头对苏喆道:“阿苏,你在这边等着,我去拜见老太太……”
苏喆点了点头,看着她和姚家少主,有说有笑地绕出来。
这光景,若是落在四少眼里,只怕他又要吃飞醋。
唉,这小姑娘,够优秀,主见性强,能力又扛扛的,太容易吸引异性的目光,如果他是她男朋友,肯定也吃醋——还好,他不是,否则,有这样一个不得了的女朋友,那得多担忧会被甩。
*
午后,姚老太太想睡觉,又睡不着,正百无聊赖,知道蔚鸯来了,可欢喜了,拉着她那是问长问短,俨然是她当亲孙女看了,再加上这老太太吧很热络,两个人竟有说不完的话,而蔚鸯面对这种慈爱老太太,又特别的孝顺,接话接得天衣无逢,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可投机了。
姚江南可羡慕了,自己要是也能和蔚鸯侃侃而谈就好了,偏生他嘴笨,不大会聊天,说上没几句就不知道要怎么聊了。可他特别喜欢听祖母和蔚鸯说话,偶尔插上话去,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一聊就是两个小时,蔚鸯怕苏喆在外头等烦了,要告辞,姚老太太拉着她说:“小鸯,我要认你做孙女,回头呢,你和你母亲说一说,我们办一桌酒席,认了这干亲。这样的话,你有空就可以跑来陪陪我这个老婆子了……”
蔚鸯见老太太那么坚持,就应下了。
姚江南看了,既高兴,又神伤——高兴的是,他若见她就明正眼顺了,且能常常见面;神伤的是,想要成就姻缘,就难了。
蔚鸯会答应,是出于这样一个考量:家有醋坛一只,要给姚江南看病,势必会常常来姚家宅子,频率高了,难免会叫人嚼舌根,成了干亲,就不怕闲话了。
再说,她和老太太真的挺投缘,这干亲,不认白不认。
*
傍晚四点,蔚鸯回到四合院,一下车就看到苏冉在廊前浇花,先是一怔,而后嘻笑着跑过去,抱住了这个失踪了好几天的大姐姐。
“苏冉姐,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我还以为你生我气,这辈子都不搭理我了呢……”
是的,苏冉回来了。
本来,她是不想回来的,心下气蔚鸯联合陆经年来骗她——害她哭了那么一通,急得都晕了,还被陆经年逼迫,她从来没这么难堪过。
这几天,她把自己关在家里静静地想了几天,今天下午她还是跑回来了。
她不生蔚鸯的气,只生自己的气,气自己的确很牵挂陆经年——只是她不想承认罢了,但她不太清楚,这份牵挂,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发酵而成的。
既便现在,她也没弄明白,心下又牵挂蔚鸯,到底还是来了。
“去去去……别跟我腻歪。对着我说时,姐姐长姐姐短,背着我时直接出卖我,小鸳鸯你还真是两面三刀……”
苏冉故意嫌她,想要推开她。
蔚鸯可不放,紧紧黏着,叫着:“好好好,我错了,像陆经年那种花心鬼,就该一辈子娶不到老婆。他们陆家啊,活该断子绝孙……”
“胡说,他陆经年只要愿意,一打的女人排着队想给他生呢……”
苏冉瞪她,纠正,不想她咒陆经年。
这种潜意识内发出来的维护,令蔚鸯不觉低低一笑。
“那也要他愿意让别人给他生啊……”
她把头靠在她肩头上,“他心里只有你。我看出来了。但那是你把他伤心坏了,他才变成那样的……不过,他这种不懂洁身自好的男人,活该被我家苏冉姐嫌弃……”
“停,我不是因为他花心才嫌弃他……”
啧,又维护他,又维护他,苏冉姐啊,你呀你呀你,呵呵……喜欢成这样,就是不愿意承认,你到底要怎样呢?
蔚鸯忍着笑问:“那是因为什么在嫌弃他呢?”
“我没嫌弃他!”
“哦,那你是喜欢他的对吧!”
蔚鸯拍着手,笑着直叫。
“哎,你别把我绕进去。”
苏冉无奈极了,这坏孩子。
“苏冉姐肯定是喜欢他的,要不然知道他死了,怎么急成那样?”
“喂,你别曲解行不行?”
“我没曲解!”
蔚鸯退开几步,嘻嘻笑着和苏冉抬着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