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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微微讥讽的看他一眼,卧在病床上不言不语。
她侧着头,目光落在室内地板上,阳光透过窗户,投下一块四四方方的光影。
那里有一只小甲虫,不知怎么困在两层玻璃的夹缝中,拼尽力气扇动翅膀,却是徒劳,只能任由太阳把自己晒成一个黑点。
一个被困在四方牢房里的点。
王鸣钰原本在解她的衣扣,看见她波澜不惊的眼睛,问道:“在想什么?”
鹿微微讥笑一声:“怎么,占有身体还不够,还想干涉我的思想?既然是个混蛋,就做好混蛋的本分。”
她蔑视他。
从心底瞧不起这种用暴力凌辱女人的男人。
“低能。”她轻轻吐出两个字,脸上仍是淡漠的。
王鸣钰果然停下来。
几年前他与许多游走于底层的男人一样,只要是个女人就能睡,只要不讨厌就能结婚,只要能爽一回其他事都可以暂且不管。
但后来他遇到了鹿微微。
他看到鹿微微在面对林琛时的模样,满面羞赧,眸光柔软,永远充满信任与依恋。
他恍然,原来男人和女人之间,可以像这样……
他也想这样。
哪怕卑微如蝼蚁,也能从她的眼神里获得力量,变得巍峨如山。
所以,江夜说他喜欢鹿微微,其实不算对。
他是喜欢,但这份喜欢,远比江夜嘴中的喜欢,要复杂得多,也缥缈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