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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
沙场残阳红似血,
白骨千里露荒野,
遥望何处为战场?”
一声幽幽长叹,缓缓念出后段……
明明只是一首诗词,破旧的路边茶棚里,路过的流民听着却流下了眼泪。
何处为战场?
他们的家,他们的故乡,不就是战场吗……
只见茶棚里搭了个简陋的台子,一位衣衫整洁的男子在台上轻轻地唱着这些诗词。
茕茕孑立,影单影只,没有行李,也没有家人,只有这一副清丽的面容和嗓子,一路唱向南边。
“苏先生,你为何一直要往南去啊,那边可正在打着仗,比这边更危险啊……”
临近灾难,人性的极端也分化得十分明显。
苏鸿这一路走来,遇到了抢夺他钱财的恶人,也有看他可怜,赠他衣食的好心人。
但哪怕他一路靠着卖场,步履已经蹒跚,他却从未停止朝南方追去的脚步。
苏鸿微微一笑:“南边…有我的心上人。”
“苏先生的心上人,在南边?”
苏鸿再次点头。
旁人不敢说太多,但面上多多少少带上哀戚。
这位温柔的苏先生从北边过来,恐怕还不知道南边已经乱成什么样了吧?
“苏先生,南边……”
苏鸿淡笑:“无妨。”
虽千万人,吾往矣。
正当茶棚里的人静享着短暂的安谧时,外面突然涌过大批难民。
“兄弟!兄弟!怎么了这是,怎么突然又多了这么多人?”
那群难民面色悲伤地朝茶棚里看去:“宛城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