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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茶。”慕容惊澜将空了的瓷盏放到了她的面前,语气淡淡。
“是,陛下!”容子吟欠腰一应,准备执起水壶。
慕容惊澜的双指微曲,不动声色得朝茶壶弹去一抹疾风。
“嗖!” 玉茶壶裂开,滚烫的水溅洒在她的手背。
“陛下赎罪!”容子吟立即跪地,头顶地面磕了一个响头。
慕容惊澜的双唇微勾,黑眸划过一道阴鸷,空气被一层想要隐藏的杀气笼罩。
“起来。”他对着她微微抬手,声音温和。
“奴婢不敢!”容子吟低着头,不敢抬头对视龙颜。
“你与朕相处了那么久,应该知道朕最恨的是什么?”慕容惊澜不知何时已走到了她的面前,寒如冰霜的双眸轻轻落在她的头顶。
“奴婢,奴婢不知陛下所说,奴婢,奴婢今日刚见陛下,奴婢……”容子吟已有些语无伦次,浑身抖如落叶,砰砰得开始磕头。
“子衿,你再如何伪装也去除不了你骨子里的骄傲和淡然。”慕容惊澜的语气不怒不喜,玉手已覆在她的天灵盖,挑眉道:“若是普通的宫婢,方才的第一反应该是惊叫或者是查看手背吧。而你呢?”
容子吟继续磕头:“陛下,陛下!奴婢真的不是百里郡主,只是奴婢长得像她,所以被一个神秘人带到了皇宫。他说,陛下心目中是有百里郡主的,若是您看到奴婢,一定会将奴婢留在您的身边。奴婢只要将您每日的行程告诉他就成了……”
“是吗?”慕容惊澜轻笑,手掌对着她一探,她竟在下一刻靠上了他的宽厚的胸膛。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只隔着两件薄薄的衣料。呼吸交错间,容子吟并没有挣扎,一双杏眸深深得看着他,竟不知在何时染上了一层幽怨和一抹化不开的恨。
“你想杀朕?”慕容惊澜沉声问她,黑眸与她逼视。
“奴婢,奴婢不敢。”容子吟已回过了神,双眼低垂,显得极其恐惧,但在慕容惊澜眼里,这就是在掩饰。百里子衿了解他,可他同样了解她!
这个女人表面平和如水,实则冷傲至极,即便她想伪装求人,也遮盖不住这一点。
他抬起手掌,略带粗糙的掌心轻轻摩挲过她的脸颊,低哑得道:“子衿,朕从未想过利用你,也不想利用你。若你不回来……”他执起她的手掌轻覆在心口,淡淡道:“这里永远有你的位置。”
容子吟的心一颤,渐渐收敛方才的慌张,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记着又有何用,不想利用又何用?你不觉得很虚伪吗?”
“可你回来又有何用?”慕容惊澜拿垂在身侧的手掌已微拢,噬雷决随时准备祭出,在她耳边轻叹:“这只会消耗朕对你最后的一丝亏欠。”
容子吟突然冷笑一声,双眸似要滴血,那发自灵魂深处的恨已开始散发,她将他猛地推开,嘶吼道:“是,我是百里子衿,东方云宸!我宁愿你直接杀了我!也不需要说这些倒人胃口的话!对我的亏欠?呵,你若对我有一丝亏欠就不会准备对付我们玄武族!你根本就是冷酷无情!”
慕容惊澜沉默了好久,看着她的双眸,温声回答:“朕会赐他们一个干净利落。放过你们族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