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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天花板上的吊灯,光线很亮,亮的有些晃眼,她不适地眯了一下眼睛,鼻间却若有似无地飘着一股淡淡的消毒药水的气味。
她忽然身子一颤,后背顿时冒出一层汗。
惊地坐了起来。
“醒了?”
低沉的嗓音像一道闷雷在她的心尖上炸开,滚烫又疼痛,霍地将她从惊慌里拉了出来。
秦正铭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依然是那件黑色衬衣,他看着她,眸光深邃,沉如大海,可那里面暗暗汹涌着的是什么,她看不懂。
五年后的今天,她再也看不懂,秦正铭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觉得有点难过,可那难过又从何而来?
她转移了视线,看着周围的布置俨然是一间病房,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小腹的绞痛还在持续着,失去意识之前,她分明听见小桃在喊她的名字,她很想回答一声,拼命张口,却被拉入了无垠的黑暗中。
秦正铭只是看着她,目光愈发深沉。
就在这时候病房的门打开了,护士手里拿着药和输液管。
秦正铭站起来,她朝着对方颔首,然后微笑地对苏暖说:“苏小姐,该打点滴了。”
绑压脉带的动作很轻柔,因为疼痛的缘故,苏暖的血管都收缩了,很难找。
护士耐心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苏暖看着那针管,又细又尖,就在针管要刺破她皮肤的时候,忽然一只微凉的手覆在了她的眼睛上。
掌心淡淡地发出一股烟草味,很淡,是他喜欢抽的烟的味道。
那只手真的很凉,即便苏暖现在很痛,手掌也没他的那么凉。
可苏暖的眼睛却胀胀地发热。
她想起很多年前,有一回生病了,半夜被秦正铭背去打点滴,她从小到大很少生病,也没打过点滴,所以见到护士拿来针管的时候下意识地往后缩。
可秦正铭却单手压着她的背,另一只手覆在她的眼睛上,在她耳边哄着:“别看,别怕。”
一瞬间的分神,针管已经刺入皮肤,护士调了一下滴液速度后就出去了。
病房很安静。
秦正铭下颚线紧绷着,垂眸看了一眼自己下意识伸出去的手,然后在苏暖抬眼前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紧握成拳插进裤兜。
门外一阵响动,修眉轻蹙。
门打开,从外面露进来一张年轻的有点婴儿肥的脸,那人眼睛有点红,一看见病床上的人,几乎要喜极而泣:“苏姐!”
然而一看见苏暖身边的人的时候,她将到嘴边的话给硬生生憋了回去,她扒在门边偷偷张望,憋得脸色涨红,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紧张。
乌溜溜的眼睛不住地往秦正铭身上瞟。
秦正铭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然后越过她僵硬的身子离开病房。
私人医院的走廊没有什么人,他走到走廊最尽头的窗户边,单手将窗户推开,入夜的风微微沁凉,他打亮了火机,点了一支烟。
青白烟雾袅袅,他的眸光晦暗不明。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回头看,是这家医院的主人。
楚霄。
当秦正铭带着女人到他医院的时候,楚霄心里是震惊的,因为对方怀里抱着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唐时慕上次带来的那个姑娘。
听邵华的意思,是受到唐时慕特别关注的姑娘,他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含义。
可是这次姑娘是被秦正铭抱在怀里的,当然,他也自动忽略了苏暖晕过去的事实。
然而,他是医生,救死扶伤是他的职责。
眼下他只当苏暖是病人,至于她到底为什么会同时和那两个人纠缠,他暂时放在了一边,再者,也不是他该担心的问题。
他站在距离秦正铭几步开外,单手插进白大褂的衣兜里,抬手托了托眼镜,如实说:
“她的身体很差状态不是很好,这种程度的痛经应该是常有的事情。”
她的身体很差。
秦正铭紧绷着的下颚线一直没有放松过,他指间的烟燃了一半,有烟灰抖落,星星点点地落在脚底亮纹的地板上,风走尘飘。
微乎其微的声音落在他的心跳上。
一下一下,随着楚霄的声音沉沉浮浮。
五年前,她带着警察到他面前的时候,分明说的那样决绝——
“我不想跟着你过东躲西藏的日子,你是杀人犯会毁了我的前程,况且我还有家人,我是不可能跟你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