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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了好几声后被接通,透过听筒还能听得出来对面些许的吵闹声。
“悄,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帮你带了宵夜了已经。”
“啊,我可能还要一个多小时这样,你别等我了,先睡也行。”
楚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南烟答应了一声,便也没在继续打扰她的工作,放下电话后进浴室洗漱。
与此同时,另一边
位于城南的陆家大院内,楚俏挂掉电话,便在何医生的催促下再次回到了二楼主卧内。
何医生是带她的主治医生。
此刻眼下两人正在陆家大院里,他们的病人正是陆家大房唯一的长子陆时淼。
听闻陆时淼小时候家中遭遇大火,父母为了保护他,葬身火海。
八九岁的小孩眼睁睁看着父母死在自己眼前,受了很大刺激,从此遗留下了严重的人格障碍。
心智被留在了五六岁左右,宛若一个孩童。
其实这也是一种心理的防御机制,当个体面临冲突、紧张,特别是遭受挫折时以幼稚的行为来应付现实困境。
但是最近楚俏与何医生发现,陆时淼好像不仅有人格障碍上的问题好像……人格分裂。
平日里的陆时淼在没发病的时候只是个不爱说的人,有时候在屋外一坐便是一上午,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的模样。
偶尔有时候发病,就会像是个小孩一样,不让任何人的触碰,就像现在这般。
然而就最近的一次,楚俏与陆时淼接触时,对方谈笑风生的模样宛若一个正常人一般,甚至还让司机开车送她回来。
与平日里的他完全判若两人,所以她跟何医生交谈,怀疑陆时淼是不是患有另一人格分裂的症状。
……
楚俏走进卧室,这里面的装潢十分简洁,以灰蓝为基调,一张大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没有了。
此刻房中央的那张大床上正高高鼓起一块,连带着被子微微颤抖着。
楚俏看了一眼站在床边一脸无奈的何医生,无声的用口型问道:“还不肯出来吗?”
何医生朝她点了点头,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陆时淼就是躲在被子里,任谁说都不肯出来。
本来楚俏八点多的时候已经回去了,可是半路上接到何医生的电话说陆时淼发病了,让她回来一趟。
已经到市区的车子才又掉了个头回来。
何医生身为陆时淼的主治医生,日常起居都是在陆家大院里的,就是为了像今天这样情况发生。
楚俏刚一回来就接到了沈南烟的电话,挂掉电话后上楼,来来回回两个小时过去了。
她朝何医生微微颔首,小心的走到大床边,轻轻的坐了上去。
“三水?”
床铺中央的那一团身影倏地停住颤抖。
何医生立刻如释负重一般松了口气。
自从楚俏来跟他一块扶着陆时帧的病情以后,安抚陆时淼的情绪基本就是她的工作了。
说来也是奇怪,陆时淼这个任谁都不愿意触碰的脾气偏偏到了楚俏这里跟没脾气似得。
天天恨不得跟楚俏二十四小时都黏在一块。
何医生看了她一眼轻悄悄的离开屋子,顺势还带上了房门。
“三水出来了,在被子里会被憋坏的。”
女孩轻柔的声音响起,随即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将那被子拉下。
一开始的,被子里的人还会跟她一块扯着被子,但楚俏一声声的安抚下,那原本车子被子的手好像松了力道。
“乖,出来咯。”
被子下来……
还不等她看清楚陆时淼的情况,一道漆黑的影子已经将她压在身下。
陆时淼那张英俊的脸庞,出现在她的眼前,因为在被子里憋的久了,他的脸颊微微泛红。
此刻陆时淼双膝横跨过她的身子,双手撑在她的耳边。
以一种男上女下的姿势相处着,楚俏只觉得一阵尴尬。
随即陆时淼突然低下头在她的颈窝处蹭了蹭,那偏硬的发梢刺痒了她颈边的软肉。
女孩不由得去躲他。
陆时淼倏地深呼吸一口气,随即那清澈中带着委屈的嗓音想起:“我以为你又要把我丢下跑了。”
楚俏微微一怔,动作了一下,身上的男人立刻侧开身子。
“你是因为我回家了,所以才故意这样的?”
女孩坐起身看向身旁的男人,眼中带着些许诧异。
只见男人双手撑在脑袋后面,那双细长的桃花眼里带着浓浓的化不开的笑意,与先前趴在她身上时的目光全然不相同。
“不这样你不会回来。”
他的语气太过正常,正常的就好像一个普通人似得。
楚俏忽然皱起细软的眉头,毫不客气的伸出手捏着他的下巴,左右翻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