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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菱带着人留在岛上清理战场,发现死去的尸体中少了一个重要的人,黑煞。
他现在是“邪虎”军团的领军人物,让他跑了后患无穷。
岛外有特警把守,他不可能逃走,应该还是潜伏在岛上。
果然,黑煞趁着有特警分散的时候开始暗杀,有个年轻的特警不幸着道,牺牲了。
叶子菱一看那年轻的面孔染着血,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她立刻重新布置,自己带着一对人潜入到最危险的密林区域。
其实这个地方已经搜过,并没有发现人,但叶子菱总觉得他们遗漏了什么。
黑煞受伤,应该不会过多跑动,像他那种生存能力特别强的人应该呆在一个地方等着伏击别人。
叶子菱又走到了刚才战友遭到伏击的地方。
那里一侧是悬崖,一侧是密林。
观察了好久,都没有发现。
一个叫金刚的对叶子菱说:“头儿,我看这里没有,他刚伤了人,应该转移了。”
叶子菱看着地上的血迹,再次闻了闻,她有些遗憾这次没带着警犬上来。
否则它可能分辨出这些血液到底是战友的还是敌人的。
叶子菱挥挥手,“你们去那边看看,我去这边。”
金刚提出要跟叶子菱一起。
叶子菱看看他身边的那俩个都是跟死去的孩子一起入伍的,便摇摇头不放心,“我自己过去就行。”
“那你小心。”
叶子菱点点头,“你们也小心。”
她警惕的在草丛中搜查,不知不觉靠近了悬崖。
这片海域的环境跟海城很相似,这个季节还开着红色的野杜鹃。
其实叶子菱并不认识这种花,在她眼里,AK47和沙漠之鹰可以分得出来,但月季玫瑰栀子茶花却没有丝毫区别。
认识野杜鹃还是因为有次跟晏名扬去爬山,漫山遍野都是这种花。
晏名扬感叹好美好壮观,拿着单反到处拍来拍去。叶子菱却觉得没什么区别,不就是红色的花吗?
晏名扬说她几乎是色盲,为了给她普及,他指着长在峭壁上的一株说:“看到没,独树一帜,长在绝境,你看清了,我去给你采来。”
叶子菱当时就白了脸,“不准去,那里多危险,要去也是我去。”
晏名扬撸袖子,“你个老娘们儿,瞧不起男人是咋滴,一会儿让你看看我这踏雪无痕的本事。”
叶子菱想着,就不知不觉的靠近了悬崖边。
她往下一看,竟然在离着上面大约一米的地方长了一棵茂盛的野杜鹃,花朵都有碗口大,挨挨挤挤的,特别漂亮。
可是叶子菱觉察到不对,她发射出信号,就自己甩出绳子小心的爬下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杜鹃花掩盖的其实是个洞口。
叶子菱觉得这洞口不会特别深,自己下来的时候弄出的动静可能惊动了里面的人,要是等金刚来,可能要走变数。
叶子菱艺高人胆大,她戴好防毒面具,整理好防弹背心,托着枪就钻了进去。
一路躲闪腾挪,走了大约四五米,就走到了山洞的尽头。
她眼中寒光一闪,手指扣在扳机上。
半跪在地上的男人举起手,表示投降。
叶子菱看他的腰部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透,在看他灰败的脸色,知道他的伤没有假。
叶子菱上前,拿出手铐铐住了他的手,“黑煞先生,请吧。”
黑煞好容易站起来,他对叶子菱诡异一笑,率先走出去。
叶子菱往他栖身的地方看了看,有一支扔下的沙漠之鹰,还有一滩血迹。
应该没什么问题,可为什么他那一笑,竟然让她觉得寒气遍体。
到了洞口,他停下来。
要上去自然是爬上去,可是依着他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成。
叶子菱往上看了看,她的人应该来了。
果然,金刚的声音在上面响起,“头儿,怎么样?”
叶子菱大声喊:“你们下来俩个人,把人给弄上去。”
绳子很快垂下来,金刚在上面说:“头儿,我要下去了。”
叶子菱刚要答应,忽然觉察出不对劲儿。
她伸手去抓黑煞,大声吼着,“都走开,不要下来。”
金刚他们没明白过来,就看到叶子菱抱着黑煞跳了下去。
跟着轰隆一声巨响,海面上腾起了巨大的浪涛……
叶子菱牺牲了,尸骨无存。
张震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一根染血的登山绳。
他没有多想,立刻跳入了海里。
搜救队打捞了一天一夜,只捞出一些残碎的肢体,没有一点是完整的,也分不清是叶子菱还是黑煞的。
张震把这些都小心的装起来,带回去做DNA鉴定。
结果,有一截小手指是叶子菱的。
出殡那天,叶子菱的骨灰盒里装的就是这截小手指。
叶子菱的妈妈韩春哭的晕死过好多回,她的爸爸一夜之间白了头发,高大的身躯也佝偻起来,整个人缩水两号。
叶家最坚强的人就是叶子菱的哥哥,这位特种兵雪豹大队的队长叶子烽少校钉着通红的眼睛忙碌着妹妹的葬礼,晚上也是整夜整夜的不睡觉给妹妹守灵。
他的妻子军区医院的医生景安安陪着他,熬了粥一口口喂给他吃。
每次他吃不下去的时候景安安就对他说:“你一定要吃,你不能垮,叶子把对这个家的责任全放在了你身上,你不能再出一点事。”
叶子烽的眼泪吧嗒吧嗒掉在碗里,“安安,我不信,我不信叶子就这么没了,她多能呀,我不信。”
景安安抱住他的头,“哭吧,子烽你哭出来,哭出来会好受些。”
他们的儿子,才八岁的程程给姑姑烧纸,他还太小不能理解死亡,可是他却知道以后姑姑再也不能陪着他拼拼图了。
出殡那天,整个海城军区出动,叶子菱的骨灰盒盖着国旗。
军区总司令、国防部长都到了,他们安慰着叶司令,让他节哀。
谁也没想到被关在家里的叶妈妈韩春又跑来了,她扑到骨灰盒上,怎么也不让女儿下葬。
“谁也不能带我女儿走,你们都是坏人,要抢走我的菱菱。我的菱菱多好的姑娘,她才28,还没结婚呢。”
叶司令去拉她,“韩春,你别这样。”
几十年的恩爱夫妻,可此时韩春把一腔的悲愤全发泄到丈夫身上,“都是你,非要宠着她纵着她去当兵考军队维和出任务,她一个女孩子家整天舞刀弄枪,让人家家里嫌弃。”
“够了!”叶司令老泪纵横,“韩春同志,叶子菱是为国捐躯,她是为了保护国家的安定和人民的成名英勇捐躯,她是我们的光荣我们的骄傲!”
韩春哪里还听的了这些,“这样的骄傲我不要,我只要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是人,人家的儿女就不是人了吗?这次行动,失去性命的不仅是她一个人,那位江和同志才刚22岁,家里就他一个儿子,他们的父母就不心痛吗?”
叶子烽示意,景安安忙过来抱住婆婆,“妈,您叫让叶子入土为安吧。保家卫国一直是她的远大理想,这也是我们叶家子孙的理想,身为叶子的亲人,我们为她骄傲。”
韩春哭的软倒在地上,却最终放开了业资料的骨灰盒。
叶司令亲手捧起骨灰盒,放在了棺材里。
棺材盖上国旗,前头抬棺的是叶子烽和张震,后面的是金刚等同事。
刚喊了一声“起棺”就看到门口跑进一个人,他大声喊着“等等。”
来的人胡子拉碴一身邋遢,正是从叶子菱出事后从来没露过面的晏名扬。
这些日子,他从知道叶子菱死讯的那一刻起就拒绝接受,天天醉酒。
明玥给他砸过酒瓶也哭过闹过,可是他都不为所动。
今天一早,明玥又去哭,他就跟一条咸鱼一样捧着一瓶酒没任何表示。
那双眼睛,好像死了一样。
明玥一脚踢飞了他的酒瓶,“好,你不为所动你醉酒逃避,可是过了今天你连叶子的最后会面都见不到了。晏名扬,活着你不敢争取,死了你不敢面对,怪不得叶子看不上你,懦夫,懦夫。”
晏名扬45度角看着天空,眼睛里一片死水般的漠然,好像没听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