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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毓宁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像往日那样跟父母相处,只是比往日勤快地去公司了。
那天,杜毓宁去医院验血证明怀孕。她眉开眼笑地做着一系列的身体检查,满怀着一股孕妈的幸福。
当天医院的报告单出来之后,杜毓宁就拿着它去找陆隽尧。这次肚子里货真价值的胎儿无疑成了她最有力的筹码,把陆隽尧留在她身边的底气也就更足了。
杜毓宁径直来到陆隽尧的公司找他,走进他的办公室,反手将门锁上。陆隽尧看到杜毓宁慌张和惊恐的神情,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但依然镇定地问道:“毓宁,你怎么了?”
杜毓宁双手颤抖地从包包里拿出那张妊娠报告单,递到陆隽尧面前,那柔软的声音充满了无助和惊慌,轻声问道:“隽尧哥哥,我该怎么办?”
陆隽尧接过报告单,看到妊娠三周几个字的时候,心蓦然一沉,你深邃墨黑的眸光闪过一阵淡淡的慌张。
杜毓宁的目光笔直地落在陆隽尧的脸上,把那眼中的惊慌和烦躁都看在了眼里,心里的胜算却刹那弱了下来。
良久,陆隽尧将手中的报告单慢慢撕碎。杜毓宁脸上尽是惊愕之色,眉眼间的落寞尽显而出,她以为陆隽尧会心软,没有想到,他依然不为所动。
果然,但见陆隽尧慢慢地将头抬了起来,眉头微微一跳,剑眉紧皱,脸色阴郁的说道:“毓宁,抱歉。”
杜毓宁微微踉跄两步,心底的恨意如滔天巨浪,将她心里最后一丝的期待淹没。但是,戏码已经上演了,她现在是骑虎难下,必须得把这出戏演下去。
瞬间,杜毓宁收敛起眼底的恨意,两行清泪滑落下来,一副不甚娇弱之状,楚楚可怜又委曲求全的模样,轻声说道:“隽尧哥哥,你放心吧。我那次就已经决定放手了,所以就不想为难你。”
“只是,突然有个小生命在我肚子里,一时不忍伤害。你让我缓一缓,过几天,我就去把这孩子打、打掉。”
说着,杜毓宁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下来,手掌轻轻在那平坦的小腹上摩挲,一副万分不舍,却又不得不舍的神情。
陆隽尧心里是满满的愧疚和痛苦,尤其是看着杜毓宁现在这个样子,有那么一刻想改变主意。但是,他心里想的是宋采薇,他爱的人也是她,所以一念之间,他又忍住了。
杜毓宁眼中的恨意一览无余的显现出来,她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小腹,瞬间眉眼微垂,可怜无助地说道:“医生,拜托您,到时候一定要在我的男朋友面前尽量把打胎的后果说得严重一点,我真的真的很想留下这个孩子。哪怕将来是我自己养他,我也无怨无悔心甘情愿。”
杜毓宁的话音刚落,但见陆隽尧一脸沉重地走了过来,温淡问道:“你没事吧。”
杜毓宁用纸巾擦了把若隐若现的泪痕,摇头应道:“没事。”
医生一看到陆隽尧就没好气地说道:“既然还不想要孩子,那就应该做好安全措施。好歹那也是一个小生命,怎么说打掉就打掉。”
“这是你们第一个孩子吧?我跟你们说啊,这第一胎打掉是有很大风险导致终生不孕不育的,我在妇产科工作这么些年,这样的例子见过不少了。”
杜毓宁紧张地看着医生,惊恐地问道:“医生,真的吗?”
医生点点头,看陆隽尧只是皱着眉一直不说话,心里已经认定了他就是个不负责任的负心汉,口气也严厉了几分,对着陆隽尧说道:“你还是打算让你的女朋友把孩子打掉?我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最后不娶这位姑娘,又让她落下这种病根,那还让她的下半生怎么过?你不能因为你的自私伤害了你的女朋友啊。”
杜毓宁看着陆隽尧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心里的希望似乎又萌芽了。她摇摇头,抽泣着说道:“我想了想,还是打掉吧。”
医生一愣,刚才她还不是非常笃定地要把孩子留下来吗?什么现在改变主意这么快?医生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道:“你们自己想清楚了。”
杜毓宁痛哭出声,双手紧紧掩住双目,万分不舍地说道:“打吧。”
陆隽尧终于忍受不住,沉声果断说道:“算了。”
杜毓宁的心里刹那间笑了出来,但面上却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之样,惊喜地说道:“隽尧哥哥,你是说,让孩子留下来吗?”
陆隽尧脸上没有一丝神情,漠然地点头,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