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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炎的钱一定要还,不能花她的钱,张伟决定自己一有了钱就还给王炎。
妈妈接着告诉张伟,手术总共需要13万块,加上王炎捎回来的3万,已经凑了5万了,还差8万,让张伟不要着急,家里会想办法的。
妈妈最后叮嘱张伟好好在外安心工作,不要担心家里,实在不行把家里的果园卖掉也要把爸爸的腿治好。
这果园可是家里的摇钱树,也是爸爸的命根子,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卖。
张伟的心火急攻,牙齿根部隐隐开始痛。
他知道自己的老毛病,一上火牙就痛。
张伟一再告诉自己不要着急,淡定,淡定。
张伟直接去了风行服装公司,到了宋主席办公室。
一见宋主席,张伟把家里的情况和盘托出,请宋主席一定帮忙抓紧把钱要回来。
宋主席满怀歉意安慰张伟:“张经理,别着急,我会尽力给你想办法,这样,你把发票留给我,我给你写个收到条,然后我把发票直接给财务,等钱一到,直接打你银行卡上。”
“好,好,那就让您多费心了。”张伟临走前紧紧握着宋主席的手:“不好意思,老来麻烦您。”
张伟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阴地更加厉害,下起了小雨,冷风也一阵阵加大。
张伟满腹心事地回到公司,坐在座位上发呆。
人常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可他妈自己这遇上几个祸事了,真是倒霉透顶。
张伟这会突然想起了伞人姐姐,今晚或者明天她就该出差回来了。可是回来又能怎么样,自己那里上不去网。
干脆这会给伞人姐姐留个话。
张伟瞅瞅周围没人注意,迅速登陆私人QQ,打开伞人的窗口,直接给伞人留言:“姐姐,出差顺利吗?我这几天烦死了,那风行公司——”
正打到这里,突然看见林经理走过来,张伟急忙把打完的话发出去,关掉私人QQ。
公司有规定,严禁利用公司电脑进行私人聊天,不能让这狗东西再抓住把柄了。
林经理过来交给张伟一本旅游计调手册:“高总吩咐,让大家多学习学习。”
张伟接过来,点点头,没说什么。
张伟感觉头晕晕地,有些发胀,还有些疼,走路的时候头重脚轻,浑身没力气。
张伟提前下班回到宿舍,一头栽到床上,昏沉沉睡了过去。
张伟在床上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浑身发冷,忽而又身上发热,头疼得像要炸开,嘴角长满了燎泡,咽喉痛得不敢吞咽。
小郭下班过来,一看张伟的样子吓了一跳,一摸额头:“啊!张哥,你发烧烫的厉害。”
小郭急忙把张伟从床上架起来,搀扶着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一测温度,39度半,一检查,急性扁桃体炎,需要住院。
张伟的大脑已经被烧迷糊了,意识模糊,小郭跑前跑后安排好住院的事。
张伟第二天没能去上班,在医院打吊瓶,午饭和晚饭都是小郭给送过来。
第二天下午,张伟终于清醒过来,烧开始退了。
看到小郭来回忙乎,张伟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还有些感动。
一个人在外,有个老乡和朋友真好,张伟冰冷的心里感到几丝温暖。
晚上,烧终于全部退了,只有咽喉还是非常肿痛。
张伟坐在病床上,小郭弄了一碗稀饭,看着张伟慢慢吃下去。
“张哥,高总今天中午回来了。”小郭突然说。
“哦,”张伟停下来:“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老板娘呢?”
“老板娘没回来,高总回来可能是要去市旅游局开一份文件的,明天接着回广州。下午,林经理去了高总办公室。”小郭慢吞吞地说。
张伟见小郭讲话吞吞吐吐的:“你听见什么了?说,没关系。”
小郭犹豫了一下:“我在门口,别的没听清,就听见高总声音突然很大,发火呢,说什么一天不露面,部里的人都放羊了,要不想干早滚蛋!”
“哦,”张伟注意听着:“继续说。”
“别的我都听不清楚,听这话意思好像是林经理和高总说你什么了,高总发火。”
“今天营销部的人都去了吗?”
“来了啊,一大早就来了,等了一会见你没来,林经理就把他们都指使走了。”
“哦,”张伟点点头:“我明白了。”
其实,营销部的人早上不用过来,即使过来也不需要每天安排工作,张伟早就把本周的工作给个人安排好了,早上过来就是碰碰头,沟通一下昨天的情况,真有什么事情,业务员自然会给自己联系的。
咽喉还很痛,张伟说了这么几句话就痛苦得不得了。
吃过饭,张伟让小郭回去休息,他给高总拨通了电话。
“高总,你回来了?”
“是啊,”电话里传来高总不冷不热的声音:“你今天干吗去了?我在公司怎么没见你?”
“我,”张伟忍着咽喉肿痛,努力说道:“我身体不舒服——”
“这么巧啊,我昨天刚说完你,你今天身体就不舒服,我和老板娘刚一起出去,公司里群龙无首,你就身体不舒服,”高总的声音很阴阳:“我看你生病生得很巧啊,真会挑时候生病。”
“你——”张伟又气又急,一下子被噎住,说不出话。
“我告诉你,小张,”高强不再称呼张经理,而开始称呼小张:“人贵有自知之明,上次出境游的事情,我忍了,昨天哈尔滨长线团队的事,我又忍了。就因为我昨天批评你,今天你营销部的人集体放羊,你带头不来,集体罢工!好!拿这个吓唬我!你以为我是吓唬大的?”
张伟急了:“高总,这里面有误会——”
高总火气很大:“不要多说了,我什么都了解,什么都明白,我最讨厌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高总说完,挂了电话。
张伟无力地倒在床上,高总这样子,看来说什么也是白搭了。
医生嘱咐了,要求住院一周,最少也要3天。
自己这个样子就是想去也是无法上班。
想起高强和自己的兄弟相称,想起两人把酒论兄弟,想起自己承揽1000人海南团时对自己的热乎劲,张伟此刻心里一阵阵发冷。
张伟知道,根源还是在那出境游上,断了老板的财路。
林经理和李经理的小报告也起了重要的催化作用,毕竟他们都是本地人,高总对他们的信任看来是大大超过自己。
彼此之间没有了信任,今后的工作如何开展。
张伟看着天花板发怔。
正在这时,又接到何英的手机短信:“老高刚才都告诉我了,你太过分了,趁我们不在的时候拆台!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张伟一看,头一阵眩晕,不管怎么说,人家是两口子,关键的时候,何英宁可相信高强,也不会相信自己。
张伟不想去解释什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张伟一夜未眠,充满了痛苦,从肉体到心灵,心如死灰,肉如行尸。
这一夜,张伟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他考虑了很多。
第二天,高总飞到广州去了,何英在那等他一起签协议。
第二天,张伟仍旧没有去公司,继续在医院打吊瓶。
张伟躺在病床上,惦记着家里,上午让小郭那自己的银行卡去楼下的ATM机上查询宋主席的款打过来没有,结果是无。
下午又让小郭去查询了一遍,还是没有。
第三天,小郭又去查询了2次,还是没有打来款。
张伟焚心似火,牙疼得更厉害了,连吃3片止疼片也不管用。
钱到不了位,要是进行手术,只有把家里的果园卖掉,那等于是要了爸爸的老命。
想到病床上等待手术的爸爸,张伟坐卧不安,辗转反侧。
晚上,躺在医院的床上,张伟特别想念伞人姐姐,伞人姐姐应该出差回来了,她一定会上QQ找自己的。可是,自己却没法同她联系。
要是能见到伞人姐姐,多好啊。张伟感觉自己有很多话要同伞人姐姐说。
早上,张伟感觉好些了,不顾医生和小郭的劝阻,决定出院。
医生见张伟意志坚决,怎么也劝不了,就又给张伟开了一部分口服药,叮嘱一定要按时吃,每天准时来打针。
张伟先回宿舍,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去了公司。
公司里静悄悄的,人员大部分都出去了,只有前台的2个接待人员在忙乎,还有小郭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见到张伟,小郭向他努努嘴,又用眼睛分别看看董事长和总经理办公室。
老板和老板娘回来了。
张伟径直走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前,敲门。
“请进。”
张伟推门进去,高强和何英都在里面。
高强和何英一件张伟,都不由“咦”了一声,几天不见,张伟仿佛变了一个人,整个人瘦了一圈,嘴角还有未褪去的燎泡,褪去的燎泡也有结的疤,眼睛虽然很有神,但是布满红丝。
何英站起来:“张经理,你真的病了?”
高强也有些意外,淡淡地说了句:“是啊,原来你真的病了。”
张伟点点头:“小毛病,没事,已经好了。”
高强点点头,然后对张伟淡然说:“坐。”
张伟平静地坐下,看着高强和何英:“高总,何董,不知道你们今天回来。”
何英说:“事情办的顺利,我们昨天晚上的飞机回来的。”
高强点点头。
然后他们都不说话。
高强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用鼠标胡乱点着。
何英装作在哪里看报表,翻动着账本。
张伟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考虑了片刻。
沉默,沉默,不在沉默中消失,就在沉默中爆发。
张伟先开口:“高总,何董,我有几句话想和您们汇报,浪费你们宝贵的时间。”
高强翻翻眼皮,没吭声。
何英抬起头看着张伟。
“到公司这段时间以来,感谢老板和老板娘的看重、赏识、厚爱,我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营销部的业绩也取得了一定的进展,我个人也做了一些微薄的业务,同时,我个人在管理能力、业务知识、个人意识等方面也得到老板和老板娘的大力指点、帮助和提携,有了很大提高……”
高总抬起头:“说这些干嘛?”
何英制止高强:“你让张经理说下去。”
张伟继续说道:“为此,我非常感激老板和老板娘给与我的帮助。同时,人无完人,我知道我也有很多缺点和缺陷,我的能力不高,知识不丰富,业务部精熟,我都承认。但是,有一点我对自己很肯定,那就是我做人做事的原则,在工作上,我从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也不会出卖集体利益为个人谋私利,更不会因为领导批评而煽动员工罢工……”
高强一下子变了脸色:“你的意思是说我冤枉你了,批评地不对,是不是?”
张伟:“具体的事情我不想多解释,反正你是相信别人汇报的话的,但是阴阳两面、假公济私和煽动罢工这3顶帽子我是不会戴的,因为我没有这个意思,更没有这样做!做老板也要讲理,也不能乱扣帽子!”
当着何英的面被张伟这么冲撞,让高强脸上很挂不住,高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凭什么这样和我讲话?谁让你这么和我讲话?我什么时候不讲道理了?告诉你,不是一个人给我汇报你的事情,你每天在干什么我都知道,你明白不明白做员工的职责和义务?”
张伟已经豁出去了,直视着高强:“您是老板,我是打工仔,我不凭什么这样和你讲话,就凭我做人的尊严,我的自尊,老板有钱有势,是不错,但打工仔也需要得到尊重,也同样需要信任,需要再一个信任的环境下工作。做员工的职责我明白,义务我也了解,但我还知道做老板要明察秋毫,要黑白分明,乱扣帽子,污蔑人格,我就是不服。”
“你——”高强脸涨得通红:“你说我黑白不分,说我乱扣帽子,说我污蔑人格,你胆子也忒大了,你——”
高强一巴掌拍到桌面上。
张伟平静地说道:“偏听偏信,妄自断言,就是黑白不分;说我发动员工罢工就是乱扣帽子;说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就是污蔑人格。”
高强气得浑身发抖,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被下属这么指责,太下不来台了,还从来没有员工敢这样和他讲话,从来都是他训斥员工,开除员工。他指着张伟:“你——你——出去!”
张伟把话说透了,感觉心里敞亮了许多,站起来对高总和何英说:“我讲话直,多有得罪,不当之处,多有包涵。”
说完这话,张伟直接出了办公室。
张伟坐在外间,整理办公桌资料,他已经做好走人的准备。
张伟并不想走,找个工作很不容易,何况自己的这个工作确实是不错,而且自己现在正需要钱。
可是,张伟不能忍受在一个没有信任、充满猜疑的环境里工作,更不能忍受在一个不被尊重人格的环境里工作。
不开心,宁可不做。
这会张伟感觉自己浑身无力,刚才讲了那么多话,咽喉这会痛得更加厉害。医生说过,如果不治愈彻底,很可能会转化成慢性扁桃体炎。
这会张伟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冲高强发牢骚,希望高强能认识到自己对公司的忠诚,对自己的态度能有所缓和,有所改变,其实,做员工的,哪一个不想和老板搞好关系,哪一个不想博得老板的赏识和青睐。
至于何英,张伟明白了,人家是两口子,是真正的利益共同体,自己在她眼里算什么?说得不好是个性伙伴,说好了算是个情人。真正有事的时候,何英还是站在高强一边的,站在自己的财产一边的。
女人,永远是男人和金钱的附属品。
既然老板没有让自己滚蛋,那就是说还没打算炒自己鱿鱼,自己还能苟且生存一阵。
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呼地拉开,接着又砰的关上,高强气呼呼地夹着包出去了。
小郭悄悄走过来,刚才张伟和高强在办公室里的争吵他听见了,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这会冲张伟竖起大拇指,笑嘻嘻地说:“张哥,你胆子可真大。”
刚说完这话,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又开了,何英走了出来。
小郭吓得噌又窜了。
张伟坐那里没动,他现在不想在高强和何英身上费心思,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让干就干,不让干就走人。
张伟心事重重的是爸爸的病,急着做手术呢。
何英走到张伟身后:“张经理,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说完直接去了办公室。
张伟没说话,起身去了何英办公室。
何英关上门,坐在老板椅上,对张伟说:“坐吧。”
张伟坐在何英对面的椅子上。
刚才张伟和高强斗嘴的时候,何英一直没有说话,默不作声。
确实,她也够为难的。
这会只有他们2个人了。
张伟面无表情,坐那里不说话。
不仅仅是不想说话,还因为咽喉肿痛,不敢讲话。
何英静静地看了一会张伟,突然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叹气,充满了无奈、为难、怜惜和关心。
可惜,张伟没有心思去琢磨这叹气里的情感,他的脑子还在琢磨弄钱的事,身体还在忍受咽喉和牙疼的折磨。
良久,何英说话了,轻轻地:“其实,他也挺为难,这年头做生意不容易,挣点钱更是难上加难,就为了这点生意,老高殚精竭虑、操心费力,把身体都搭上了。所以,希望你也理解。另外,他是老板,你和他说话的时候不要那么冲撞他,特别有第三者在的时候,给他留个面子。至于,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我也不想问了,是非都过去吧,刚才老高和我谈了,老高还是相信你的,我当然对你是一百个相信,希望你不要背思想包袱,吸取教训,改正缺点,努力工作。”
何英这话张伟越听越难受,那意思还是张伟不对,不但以前不对,今天和高总冲撞也不对,又加上了一条不是。唯一让张伟感觉中听,感觉还有一丝阳光的话是老高还是相信自己的。至于何英的一百个相信,在张伟眼里和一丝相信是一样的价值。毕竟真正说了算的还是老高,别看何英是董事长。
“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希望能得到起码的尊重。高总是老板,没有哪个员工故意想和老板作对,除非是不想干了。老板最员工最基本的尊重就是信任,没有信任,员工无法开展工作,我无法想象自己能在一个充满敌视、监视的不信任环境里继续工作下去。既然老板还信任我,那我就继续干下去,但是,我希望这种信任不仅仅说在嘴上,而是见诸于行动。我千里迢迢从北方来到南方打工,为的是有一份安稳的工作,能挣到钱,做一份事业,不想和任何人为敌,也不想和别人去斗,更不想惹事生非。”
何英点点头:“好好干,我们的事业会越做越大,我昨天签约了一个新项目,度假村开发,到时候你可不仅仅是旅行社的营销部经理了,而是我们中天旅游集团的营销总监啦,呵呵。”
张伟微微一笑:“高抬,不敢想也不敢做。”
何英站起来走到张伟身边:“好了,别多想了,身体好了没?要不再休息几天?”
说着何英伸手触摸张伟的额头。
张伟一下子站起来:“不用休息,好了,基本好了。”
何英摸了个空,看着张伟消瘦的身体和嘴角的燎泡,心疼地说:“怎么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这么大人了,自己要学会照顾自己啊。”
张伟退后两步:“谢谢老板娘,没事我走了。”
说完不等何英回答,张伟开门出了何英办公室。
张伟直接出了公司,要去医院打针。
张伟先到ATM机前查询了一下银行卡,宋主席那款还没有打来。
张伟给宋主席打了电话:“宋姐,那钱还没打来啊,麻烦您再催催,我有急用啊,家里老爷子住院要动手术。”
宋主席:“张经理,你放心,我一直紧盯财务的,关键是现在账上没有钱,只要有,我一定给你要出来,到时候直接打你卡上。”
宋主席的话让张伟基本绝望,但又有一丝希望。
唉,只要有一丝希望,就要争取,总比彻底绝望好。
张伟给妈妈打了电话,嘱咐妈妈先不要动果园,让爸爸也不要出院,他再想想办法。
张伟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宋主席身上。
在医院打完针,张伟直接回了宿舍。
蜷伏在9平方的这个小小空间里,张伟把被子和衣服都押在了身上,身上感觉还是很冷,咽喉疼的轻了一点,但牙疼却还是那么厉害。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命。张伟记得妈妈常这样说。
张伟知道自己为什么牙疼,上火。张伟是急性子,和妈妈一样,一上火牙就疼。
那边病人住院急需要做手术,这边钱拿不出来,能不急人吗?
张伟这时深深体会到了为钱所困的感觉。
张伟此刻心里暗暗发狠,今生今世一定要有足够的钱,永远也不能自己缺钱。
张伟此刻也深刻理解了王炎的想法,钱不是万能的,没钱时万万不能的,有钱的日子不一定快乐,没钱的日子一定不快乐。
躺在床上,张伟睡不着,因为身体很难受,心里也很失落。
张伟此刻非常思念伞人姐姐。
可是,他无法和伞人姐姐联系。
伞人姐姐此刻在干吗呢?是不是像自己想着她一样想着自己?
找不到自己,伞人姐姐一定很着急。
张伟默默躺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一会想起伞人无声的话语,一会想起陈瑶俊美的笑脸,一会想起爸爸艰难的步履和妈妈慈祥的面容……
昨晚一夜,张伟不停地做梦,早上醒来,大汗淋漓,咽喉肿痛,牙齿根部的包痛得更加厉害。
走出宿舍,才知道今天依然没有晴天,秋雨淅淅沥沥、不紧不慢地下着。
来到公司,高总正急匆匆向外走,后面跟着林经理和李经理。
看到张伟,高强点点头,微微一笑,算是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