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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佣人听了厉行的话,不敢兀自推门进来,只在外头答应了一声:“是,少帅,我这就是去告诉夫人一声。”
沈若初斜睨了厉行一眼,什么讨论古典名著,厉行怎么好意思说出口,他能看些书,她就觉得很意外了。
沈若初这才意识到,旗袍的盘扣被解开了,慌忙背开厉行,快速的将领口的盘扣给扣上,想到自己和厉行方才就在这书房里头,做的那些事儿,脸不由红到了耳根子。
厉行走到沈若初跟前,伸手再次搂上沈若初,就被沈若初一把推开了:“厉行,别胡闹了,咱们快找顾恺之的画吧。”
若是再不找到画儿下楼,怕是督军夫人都要上来喊人了,那才是真的丢人。
厉行看着沈若初又恢复了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不免郁闷的不行,朝着书架子走了过去,在一旁的一个雕花楠木柜子里。
厉行翻出来了一个装画的锦盒,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这幅画阿妈很喜欢的,所以他知道在哪里放着,根本不用找。
沈若初没想到厉行会知道这画的地方,朝着桌子走了过去,厉行打开锦盒,伸手就要展开画儿。
“你不能那样用蛮力,会伤了画儿的。”沈若初走了过去,和厉行一起打开画儿,“画儿这个东西是很脆弱的,顾恺之属于魏晋南北朝时候的人,画儿能够保存到现在,这么多年了,会更加的脆弱,一张一合都是对画的伤害。”
所以那些收藏画儿的人,除非真是忍不住了,才会打开看上一次,否则平时都是放在锦盒里头,谁也不给看的。
厉行瞧着沈若初温温柔柔的样子,便也温柔了许多,忍不住对着沈若初问道:“你还懂画儿呢?”
“不懂,我外公懂。”沈若初对着厉行轻声回道,她依稀的记忆里,外公的书房里头挂满了字画。
那些都是外公的宝贝,外公很稀罕的,她那时候摸了,外公都要嗔怪她的,阿妈说,那是外公的心头肉。
她还问了阿妈,那我和那些字画比起来,不算是外公的心头肉么?
阿妈还取笑她,小小年纪不学好。
现在她回了迷城,听说外公以前的宅子被卖了,她不知道那些字画会不会被沈为保存起来。
再或者被沈为给卖了,都是不得而知的事情,想到这些沈若初就恨得不行。
厉行点了点头,和沈若初一起拿着画儿平铺在桌子上,沈若初看着画儿,整个人惊得不行,上面是毛笔字提名的《洛神赋图》。
这是顾恺之的代表作,上面有不少的印章和毛笔题词,说明了画儿的不一般。
“这是我外公的画儿!”沈若初站在那里,眼眶立马就红了,整个儿咬牙切齿的发抖,沈为简直就不配为人。
厉行先是一愣,旋即问道:“你说什么?”沈若初外公的画儿?厉行有些不解。
“这就是我外公的画儿。”她沈若初哽咽的开口,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沈若初有些失控,“这是我外公最喜欢的画儿。”
她依稀的记忆里头,外公是很喜欢这幅画儿的,从来都是自己亲自打理的。
有时候外公抱着她坐在老式的木椅子上,研究着这副洛神赋图,有时候也会拿笔出来临摹一番,埋头在书房里一整天,不吃不喝。
所以她对别的画儿,都没有什么记忆了,唯独对这幅画,印象深刻,外公总是很小心翼翼的把画儿打开,又很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厉行看着沈若初哭了,连忙将沈若初拉到怀里头,对着沈若初哄道:“这是你外公的画儿?是就是吧,你哭什么呢?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就帮你问我阿妈要过来,她要是不给,我就想办法偷过来给你,你别哭啊,哭的哥儿心肝儿泛疼。”
他记忆里头,沈若初从来都是傲气和坚强的,几乎没怎么见过她掉眼泪,更别说像今天这样哭的这么痛彻心扉的。
让他看了,是真的心肝儿泛疼。
“你不会懂得,你又怎么会懂这幅画对我的意义,对我外公的意义啊!”沈若初觉得心里头跟人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划拉了一样疼。
她这会子,巴不得去杀了沈为,才能够解恨。
沈若初放开厉行,用了的吸了口气,这才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了许多。
小手揪着厉行的军衬,沈若初勉强站直了身子,略略拔高了声音:“这幅画,这《洛神赋图》是我外公用来陪葬的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