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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走?”白莹把杯中红酒一饮而尽,脸色越发红艳艳的,眸光温柔似水,却没有望着庄俊生,而是将头偏向窗外,外面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蒙蒙细雨。
“现在就走吧。”庄俊生此时已经喝了七瓶啤酒,神态里也带出一丝醉意。
白莹不再做声,而是默默站起身子,拿起包包,转身向外走去,庄俊生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昏暗的街灯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细长,不一会儿,衣裳都已湿透,雨水从脸颊上轻轻滑落,却毫不在意,步履闲适从容。
“去我家。”白莹说她不跟父母一起住,不方便,自己在这边有个公寓房。两人走进楼道,脚步声轻轻叩响楼梯,感应灯一盏盏地依次亮起,又很快地黯淡下去,在房间门口,两人就都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
白莹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庄俊生则点着一根烟,倚着楼梯扶手,慢慢地吞云吐雾,烟气就在空气中渐渐弥漫开来,虚无缥缈中营造着某种暧昧的氛围。
一根烟抽完,庄俊生轻轻把烟头扔掉,用脚尖踩过去,用力碾压几下。
似乎有种某种微妙的默契,就在庄俊生丢掉烟头的瞬间,白莹也终于把手伸进外衣兜里,从里面摸出一串钥匙,右手微微颤抖着将钥匙插进锁孔里,在‘稀里哗啦’一阵乱响中,房门被轻轻打开,白莹走进去后并没有关门,而是弯腰脱掉那两只高跟鞋,将那双精致的鞋子摆到鞋架上,袅袅娜娜地走进卧室,找出一件花格子睡衣,轻轻丢到沙发上,接下来便一言不发地转身走进卧室。
庄俊生把门带上,“咔嚓”一声把门反锁上,拿起睡衣进了洗浴间,把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一件件剥下,打开热水器的不锈钢龙头,热水就哗哗地躺下来,他就闭上双眼,轻轻地擦洗身子。
换好睡衣出来的时候,茶几上早已摆上了两杯浓浓的热咖啡,白莹换了件干净衣服,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在不停地调换着频道,她的脸上仍有酒醉后的残红尚未消退,见庄俊生从浴室开门出来,就慌忙关上电视,默默地站起身子,抱着几件贴身衣物低头走进浴室,随手把门轻轻带上,却没有关严,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哗哗的水声,热气丝丝缕缕地从门缝里飘出,空气中飘满沐浴液的香气。
庄俊生喝完咖啡,就静静地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呆呆地望着头顶的吊灯,浴室里飘出水汽正如轻烟般在灯下游荡,变幻着各种形状,折射出迷离的色彩,飘渺而神秘……
庄俊生是星期天的晚上才离开省城的,两人一起在庄俊生住的秀水酒店吃了晚餐,在停车场,两人恋恋不舍分手,庄俊生上车后,按下车窗,伸手将那个首饰盒递给白莹,说:“白医生,来得匆忙,没带什么礼物,就买了这个送你,不喜欢你就送人好了。”
“呵呵,看你说的,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谢谢你过来陪我过周末,你路上开慢点,到了给我电话报个平安!”
这时候的白莹又显得落落大方,挥挥手,看着庄俊生的车子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