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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猎依旧没有出营帐,饭食也还是郎风亲自给端进来,但整个人的气色已经跟之前完全不同。
饭已经能吃得下去,人不但收拾干净了,整个人的气息也平稳了下来。头一天,对着百里芸,他还有些说不清的依赖,等安静地用药、吃饭、再连着两天睡了个安稳觉之后,拓跋猎的状态慢慢地就真的稳住了。
又是一天掌灯十分,两人侧卧着面对面躺在卧榻上,静静地对视着。
许久,百里芸轻声道:“待会儿,我先走。”
明天就是王爷的下葬之期,今晚拓跋猎会秘密出营回府,接替那个替身的位置,给王爷守灵,然后明早跟父亲和大哥一起,给祖父下葬。
之后,拓拔谨会回营。而拓跋猎一走,百里芸也没有继续再待在军营里的必要。
拓跋猎不放心地伸手握住了百里芸的肩膀:“哪里也不要去,就在山庄里等我。”
“嗯。”百里芸应了一声,看看拓跋猎微蹙的眉头,粉红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你看在看起来好多了。知道两天前你看着我的样子想什么吗?像一只没断奶的小狼崽儿。”
拓跋猎闻言也笑了,不过这份笑意中却没有任何人类男子会有的窘迫羞涩,而是坦坦然然的:“嗯。头一天你抱着我睡的时候,我感觉就像小孩子有了娘一样。——其实我都不太记得那种感觉了。”
肩膀上的大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脸:“是你让我又想起了那种感觉。”
百里芸也没觉得他把自己比作娘有什么可生气,侧脸在他的手指上蹭了蹭,曲起一只胳膊枕在自己脑袋底下,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那现在呢?还觉得想娘么?”
拓跋猎紧张地凑过来看她脸蛋上刚刚他手指蹭过的地方。他身上的皮肤天生好,可毕竟是习武之人,双手虽修长却也粗粝。平常也没觉得,前日里他的手指蹭过她的手背,竟然瞬间留下一道红痕。他这才注意到她的肌肤如今比小时候还要白皙细嫩,简直是吹弹得破。
一看之下,果然她那一蹭,脸上多出了两道浅浅的红印。拓跋猎懊恼地道:“都说了我手粗,你躲着点儿,怎么还往上蹭?你看又留下红印子了吧!我这里没有上好的药膏,回了山庄,你赶紧自己找药抹一抹。”
百里芸无奈:“还不都是你送来的那些药丸害的。我吃了一盒就这样了。早知道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