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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镇的田岭村不是很大,百来户人家,环境清幽,林木掩映,夜幕下,一片寂静。
田岭村不像龙柱山下的周家畈村,房舍挨挨挤挤的那么紧密,因为地势的关系,龙柱山的余脉延伸过去,形成长长的的缓坡丘陵。
村民的房子都是循着稍微平坦的位置而建,间隔的稀稀落落,这一带的房子造型倒是都相差无几,二层的木楼为主。
黄锐敏总算晕头转向的躺下来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脑壳胀痛的厉害。迷迷糊糊的被人扶着就仰八叉的倒在那,不想动弹。
房间内脚步声很杂乱,有轻微的响动。郭慧云忙着拿洗脸盆,又提了一开水瓶进房间,踌躇了一下,出去在自己那边的屋子里,从衣柜里翻出了一条新的毛巾拿过来,搁在搪瓷的洗脸盆边沿搭着。
晚上田家民一行扶着黄锐敏一脚高一脚低的好不容易进了村,黑灯瞎火的,山里人家入夜都睡的早,没几家亮着灯。
郭慧云的家在一个平坦的小坝子上,一段缓坡,树木森森,大片的竹林围起一条路来,直到家门口。
村委会一行来的时候,郭慧云已经先到了家,大门开着,家里的几盏灯全都亮起了,堂屋里的竹椅上还坐着一个时不时打着呵欠的女人,披着件花格子样式的外衣,一副瞌睡没醒的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郭慧云说着话。
田家民一进来,看了一眼竹椅上的女人,吩咐了一声:“月清,烧壶水去吧,放点姜糖...”那个女人正是田家民的妹子,家里的幺妹,最小的田月清。
田月清嘟囔着站起来,趿着手工的棉拖鞋,有点不情愿的往灶堂去了,又不敢顶大哥的嘴,只好心里忿忿几下,好好的夜里,才睡下,就被使唤上了,烦人呢。
侧房里,郭慧云已经拣好拾掇停当,有些老旧的床铺,好在棉絮和被单都是干净的,新铺好的,蚊帐也是浆洗干净收起来,才挂上去的。
安顿好黄锐敏,站了一小会,没什么问题,基本上稳当了,田家民心里算是舒了口气,其他人安置到别处了,他还得去碰碰头,这可不敢有闪失啊。
“慧云啊,辛苦你和月清了,要是有事,就去喊我...啊...先冲壶姜糖水等下给黄主任醒酒吧...我们走了。”田家民刚才看到自家的妹子也在,一路上揣测不安的思绪立即散了,心里踏实了许多,这下一起来的村委的人也不敢再嚼舌根乱说瞎传。
人都走了,深寂的夜里顿时一片宁静,关了门,郭慧云就向灶间走去,田月清在里面帮着烧水呢。
“嗳,慧云姐,你说这些臭男人,都什么德性啊...一灌的酒气熏天的,就来使唤我们女人...我家的那个,喝多了就发酒疯...烦死了...”田月清坐在小矮凳上,拿着木块塞到灶里,一看见郭慧云进来,忍不住就想发牢骚了。
“小点声...男人呐,还不都这样的?...”郭慧云抿着嘴笑了一下,揭开锅盖看了下,水汽蒸腾而起,少妇的风韵就笼罩在雾霭中,朦胧的灯影下,娇俏动人。
“你家那个总还要好点吧,眼不见心不烦啊...我...唉,我都不愿回去了,想着那个砍脑壳的,我就有气...”灶堂的火苗红彤彤的,一闪一闪的映照在田月清的脸庞上,瞌睡也跑了,说起这夫妻间的糟心事,长吁短叹。
田月清比郭慧云小两岁,生了小孩不到一年,老公是个小包工头,这些年赚了些钱,饱暖思**,在外面发廊快活潇洒的时候,被逮进去了,回来不思悔改不说,反倒时不时找田月清撒气,喝酒发威,田月清气不过,跑回娘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