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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翾深深看她一眼,心中自有计较。
待陆湘漪、洗梧离去,若翾接住落下的海棠花,“传话给吉庆,这批番木瓜的来源、采购之人、采购时间都要彻查,本宫要知道全部。”
抱夏福身,“奴才这就去传话。”
若翾将海棠花簪在兕子发间,“我倒要瞧瞧是何人兴风作浪!”
翌日不过晚膳时分,小德子便将福新找到,“奴才已经查明,这福新是延禧宫小厨房的粗使太监,也曾负责忻贵妃药膳熬制,再有就是,福新时常与承乾宫的吴公公赌博,欠了不少银两。”
若翾撑着下颚,看着那薄薄的几张纸,又细细比对了吉庆才送进宫的簿子,“愉妃倒是有趣,”她轻轻一笑,“做过的老把戏,今日再做一回,德子,你瞧使不使得?”
小德子抬头,“主子的意思是?”
若翾望向小几上的广玉兰,轻抚那盛开的花瓣,“忻贵妃母子惨死,不知那行事之人,怕也不怕,德子,做出好戏给那福新瞧瞧。”
小德子欠身,笑得狡黠,“奴才明白,今日就让那福新知道什么叫做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若翾微微一笑。
这一日晚间,福新颠了颠手中的几钱银子,“幸亏及时收手了,不然连这点买酒的钱也没喽。”打了个哈欠,他进了大宫门。
才要回屋,忽觉身后吹过一阵凉风,他回头,揉了揉后脖子,到底心亏,四下瞧了瞧,但见一钩冷月之下,寒叶森森,朱墙黯黑。
福新念了两声佛号,才取出系在腰间的钥匙,一片雪白衣角划过眼前,他大骇,当即吼了一声,只觉头顶森凉,再伸手一摸,赫然是一片血渍!猩红、粘腻,还隐隐带着一丝丝腥臭味。
他忙吹着火折子,一点明光亮起,待要看清背后事物时,本该深锁昏暗的屋内居然亮如白昼,重重黑影缓缓升起。
“啊!有鬼!有鬼!”福新几乎是瘫软着从台阶上滚下来,他瑟瑟发抖地站起身,直奔镜阳门,哪知大宫门竟死死地扣上,纹丝不动。
福新眼前就是忻贵妃及其孩儿惨死之状,他当即跪下,“此事俱是有人指使,望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忻贵妃,主子,你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不要来寻奴才啊!”
他连着磕了几个头,才抬起头,眼前是绿幽幽的猫眼。
“啊!”
“快去找贵主的猫,那可是万岁爷特意从养雀笼里寻来的珍物,丢了可不成。”不远处传来宫女的声音,福新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打开方才根本无法撼动的门,“姐姐救我!”
抱夏带着两个宫女,阿梨眼尖,当即道:“姑姑,那是不是主子的猫?”
抱夏看了福新一眼,接过那只波斯猫,“可不是嘛,九公主不见这只猫,可要生大气的,咱们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