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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夏、当归等人手忙脚乱地帮着各自的主子穿上大氅,小德子一头走,一头说,“颖主子给捞上来的时候,身上、脸上给树枝刮破了不少,下身···下身见红了!”
若翾脚下一顿,原本清朗的天才不过顷刻间便阴沉沉的一片,棉絮般的云朵将太阳抱得严丝合缝的,透不出一丝天光。
“颖妃···可在月事里?”
小德子摇头,“听颖妃娘娘跟前伺候的人说,颖主子的月事晚了一个来月了,恐怕···不是这么回事儿。”
不是月事,那,“小产了!”陆湘漪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压抑,像天上的云一样阴翳一片,叫人心里沉甸甸的。
若翾扶额,急匆匆地往西跨院赶。
兰璎所住的西跨院里乱糟糟的一片,一盆盆的血水端出去,触目惊心,才走进屋内,便闻到一股子血腥味。
一众嬷嬷帮着颖妃止血,因她是仰面落水,额头上鲜血洇洇地流动,萨日朗迟登登的站在梢间的门口,麦色的肌肤上也沾了血色。
若翾蹙眉,“太医呢?”
七巧一脸的泪,她到底没经过见过这些事,也搭不上手,只能急得站在一边,“已经着人去请了,只是太医的值房远,这会子太医还没过来。”
正说话间,小太监领了太医进来,殿内一屋子的女眷,又有贵妃和庆妃在,太医没抬头,若翾进了东梢间,听着声音,“倒像是张义之。”
她耳朵还真灵,确实是张义之,这一回跟着当值的太医正是钱谦益、张义之几人,张义之急匆匆地进了寝殿,宫女放下帘子,他伸手把脉,“颖主子腹中的皇嗣是保不住了。”
隔壁的若翾闻言,口中好似吃了黄连般的满是苦涩,兰璎入宫十几年了,好不容易有了,平白无故地没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张义之眉心紧皱,他看不见颖妃,自然不知道里头是什么情形,一旁的婆子说给他听,“颖主子额头上的伤口,先服用红丸子,再配上一副止血祛肿的汤药。颖主子腹中的血可止住了?”
那婆子点头,“已经不流血了,只是头上的伤口,咱们不懂,劳烦太医给看看。”
张义之站起身,走到四足圆桌跟前,命跟随的小太监去取早就制好的红丸子,自己则挥毫写下一副方子,“按照这个方子抓药,回来之后,我亲自煎药。”
那小太监脚不沾地地去了,张义之退出西梢间,站在梢间的门边,他知道若翾在东梢间,却只能站在这里,正左右为难间,里头传来她的声音。
“张太医,颖妃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