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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的声音非常飘渺,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出来。可是,在这声音钻入耳朵的一瞬间,我就觉得它很熟悉,这是禹王的声音,肯定是。
我之前在莲花神木上面,和禹王的残念有过一次交谈,所以他的声音我记忆犹新。当禹王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我意识到,那只白瓷龙瓶,果然是重中之重。
然而这一次,禹王提及白瓷龙瓶时,我的心情十分复杂。我一直都小心妥善的保管着白瓷龙瓶,然而,就是白瓷龙瓶里的那个小孩儿,在应龙满月的时候,把应龙后背的保命符给揭掉了。我恨的要死,可是又没有任何办法。
我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莲花神木一眼,禹王的残念无存,他再也不会显化出身躯形体,可他终究是禹王,我们河凫子七门,其实真正的开山祖师是他。生为七门人,死为七门鬼,我是七门的人,就不能不遵从圣王的命令。
“我一定……一定会好好保护那只白瓷龙瓶……”我回应了一句,重新转头慢慢朝出口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我心里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反感和厌恶,对七门的厌恶。七门人的命运,为什么要这么悲惨?我明明想要砸碎那只白瓷龙瓶,可却又要拼命去保护它。我以前对七门人的命运,只是惋惜,同情,悲哀,可是现在,我真的有些厌倦了,厌倦了七门,也厌倦了自己的身份。
我从河眼的出口回到滩地,天还没有亮。我又顺着河岸走了一段,小盘河河道,应该是恢复了正常,再也没有水流清澈的水域。想要集中那么多河妖的血,不是件容易的事,血妖被灭杀,再出现的可能就很小。所以,巡视了一圈之后,我悄悄回到了村子。
连着好多天了,只要我回到这个孤寂的小院,心就仿佛被针扎了一般的疼。我不敢多看,也不敢多想,跑到柴房去稍稍睡了一会儿。
天色一亮,廖七儿就带着应龙来了。她白天帮忙在家里做做饭,晚上就哄着应龙睡觉,每天忙忙碌碌,我心里感激,可又不知道说什么话去谢她。
“六斤,你怎么跑到柴房去睡觉了?”
“没什么……”我不想说出自己的心事,勉强笑了笑:“屋子里的被褥有些潮,睡的太难受。”
“那今天把被褥什么的拆洗拆洗。”廖七儿把应龙递给我:“先抱着你儿子,我去做点粥。”
应龙只有一岁多点,还是白胖可爱。他不会说话,却能认得我,一到我怀里,就咧着小嘴笑。
他的笑容里,依稀带着如莲的影子,我也陪着应龙一起笑,但是心里的疼,却没人知道。
吃了早饭之后,廖七儿把屋子里乱七八糟的被褥都拆了,一边浆洗,一边陪着应龙玩儿。我斜斜的躺在屋檐下头,心里就琢磨着,从如莲生完孩子到现在,我一直都没有远离过小盘河村,外界是个什么状况,我还不知道,河凫子七门的人必须得消息灵通,所以,我盘算了一下,最近打算到外面去走动走动。
吱呀……
我正想着,虚掩的篱笆门被推开了,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探头探脑的从门外钻了进来。
这孩子我认得,是村东头一户姓周家的儿子,天生痴傻,村里人都管他叫傻子。傻子就五六岁,什么活儿也干不成,每天在村里跑来跑去的玩儿。
傻子手里拿着一个用木头雕出来的小人,拖着两桶清鼻涕,满脸傻气的嘿嘿一笑,围着应龙跑。应龙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傻子,估计是觉得有趣,捏着小拳头咿呀咿呀的冲着傻子一边笑一边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