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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奕生从地图中抬起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程庆,”他问:“刚才阿君说什么?”
程庆愣了几秒,心道合着你刚才什么也没听见?不知怎地,他竟有些同情起傅家小姐来。
“她说傅家出事了,她得回去。”程庆如实答道。
他并不担心程奕生会在此刻丢下打击满达的机会回到一个丫头片子身边。程奕生是理智的人,他知道什么是他该做的。
“出事?”程奕生忽地想起了什么,“傅二爷?”
程庆点头。
傅鹤清这些年一直穿梭在满达之间,是他们无意间发现的。
年轻时的傅二爷是满达右使傅鹤安的铜卫,自从傅鹤安离世后,傅鹤清以护主不周为由隐退,多年来安分守己,安心抚养傅元君长大成人。
对于满达来说,他只是个可有可无的铜卫罢了。对程奕生来说也是如此。
只是最近这段时日,程庆几次发现潜入满达圣地的暗客竟与傅家有关。傅鹤清是敌是友,程庆尚不清楚,程奕生嘱咐他别轻易出手相助,因而他们只是远远的望着,直到上一次傅鹤清受伤,程奕生替他治伤时他才发现傅鹤清就是程庆禀报的暗客。
他认得傅鹤清身上的刀伤,那是大护法常用的“断崖”所留下的。他以为傅二爷与大护法打了照面,会收敛一些,企料傅鹤清竟再次重返满达圣地,落得今天的下场,程奕生一点也不意外
程奕生担心的是,方才傅元君要说的话似乎没来得及说完。
“程庆,”程奕生心里惴惴不安,他吩咐道:“你去傅家看看。”
……
傅家上下忙翻了天,丫头婆子前前后后伺候在傅鹤清床前,书房已成为了傅元君的天下。檀木书桌上叠满了账簿资料,不断有新的账簿被拿进来,各处房产地契成堆的递到她手中。
傅元君从不知道傅家竟有这么多的银钱,所有产业和房地产加起来,是她想也不曾想过的天文数字。二叔送她到英吉利学经济,她偷偷转学了法医,现下对如何管理这笔庞大的费用一知半解,迷糊得很,开始后悔自己在英吉利荒废的许多年。
她心里很明白,傅宗在二叔尚留有一口气在的时候把所有的东西交付于她,做的是完全的准备。
傅鹤清的伤已难治好,现在只不过挺过一日算一日。蒋玉晶瞧瞧命人备好了白喜物什,只是谁也没有告诉傅元君。
傅元君两日来焦头烂额的应对着越来越多的账簿,在那些名目中昏昏欲睡。她已经很累了,眼皮不住的打架,刚刚睁开又悄悄合在一起。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醒了她。傅元君一抹嘴角的口水,道:“进来。”
“小姐,这里是在江北县城历年来购置的地契和房契,”傅宗将一盒子房地契交到她手中,“从大爷时候开始的,都在这里。”
傅元君打了个哈欠,接过那个精致的木盒,正欲将盒子打开,脑中忽然想起昨日收拾书房时发现了一个纹饰一模一样的木盒,只不过那个盒子上了锁,书房里那串沉甸甸的钥匙里不知有没有打开盒子的钥匙。
“我知道了,”傅元君将盒子放下:“我待会儿会看。我饿了,傅伯,有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