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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一片沉默。
钱贤这话是什么意思?
兄弟不和?
世人眼中的钱家兄弟从小到大形影不离,甚至有人猜测这二人上怡红楼都是在同一间屋子做的腌臜事。如今从钱贤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不免震惊。
程奕生仔细打量着钱贤,见他颇有些气质,谈不上多么英气,却不似传闻中面露欲色,是个骑在女人肚皮上下不来的色鬼。
他看起来更像是个精明的商人,眼光中流露出的尽是算计。这里站着的三人,他只同沈长水打了招呼。
用龙北的内心活动来描述钱贤的行为,狗眼看人低。
程奕生还想再问点什么,钱贤却摆手道:“我今天来是接友弟和百合回家的,错了时辰,对谁都不好。”
这件事,他不想多说。
龙北的汗又湿了一身,支支吾吾道:“钱少爷......要不您明儿再来?我给钱小公子和夫人先捣拾捣拾,天气大,这个.......味道也......”
“不劳龙科长费心。”钱贤的口气不容拒绝。
若就这样叫他看见钱友胸腔上划开的痕迹,以钱家人的德性,半日之内警局随意侮辱划破尸体的消息便会传遍整个江北。
“钱公子!”程奕生锲而不舍,“令弟的案件性质实在恶劣,你可知道他平日里与谁结怨?”
钱贤面露不满,脸上的悲伤早已不见,眼神中也带上了几分警惕。
“你想说什么?”
“钱公子听说过梳洗吗?”程奕生道。
“梳洗?”龙北一脸疑惑,梳洗打扮,谁没听过?
钱贤的脸色却是一变,病态的脸更添几分骇人。
“你是说......那个梳洗?”
“梳刑。”程奕生冷着脸,“我一直好奇令弟的尸身为何腐烂得这么快,皮肤如何能伤成这副样子。昨日无意间翻到一本关于明成祖的传记,忽然想到了这种惨无人道的刑罚。”
“用铁梳将人的皮肉一点一点刮下来,直到受罚的人忍受不住痛死过去。”程奕生问:“钱小公子与人结了多大的怨,才遭此对待?更重要的是,不出深闺的令夫人,同样遭受了梳刑。”
沈长水侧首望着程奕生,眉头渐紧。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
“梳刑?”傅鹤清大惊。
钱友这小子纵是与人结怨,也罪不至此,叫人动了这样的刑罚。
梳洗之刑不但有折磨的意思,更是对钱友的侮辱。钱友究竟做了什么,叫人如此怨恨。
惊悸之余,傅鹤清忍不住咳嗽起来,伤口痛得他直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