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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相来的时候便是坐的马车,回去自然也是坐马车回去,难道本相的马车不如靳公子的舒适?”沈令安微冷的目光扫过傅临风,唇角划过一丝冷笑。
傅临风摸了摸鼻子,还以为沈令安会吃个哑巴亏,没想到跟他急眼了。
“沈相言重了,表哥并无此意。”靳宇见状,连忙打圆场道。
“伯父伯母,昨日收到府中传书,我夫人有早产征兆,届时只怕情况会有些凶险,需要青壑在旁看护,我知青壑和临风新婚燕尔,实在不应让青壑随我回京……可……”沈令安突然看向傅庄主和傅夫人,开口说了段话,言辞恳切,内心挣扎显露无疑。
孟竹正在吃糕点,闻言差点噎住。
“令安你这说的是哪里话?女子生产最是凶险,更何况是早产?今日便让青壑随你一同回去,务必要让你夫人顺利生下孩儿。”傅庄主一听沈令安的话,二话不说就回道。
“老爷说的是,临风和青壑既已成婚,以后多的是相处的时间,不急在这一时,让青壑随你回京更重要。”傅夫人也点头道。
傅临风:“……”
他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不,应该说沈令安这厮实在是太阴险了!
沈令安听了,唇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多谢伯父伯母体谅。”
他抬头看向林青壑,道:“青壑,那便要委屈你先随我回京了。”
林青壑哪里看不出沈令安这是和傅临风杠上了,不过她本就不准备在傅家庄多留,能这么快回京,反倒正合她的心意,当下点头道:“有何委屈的?阿竹本便是我的好友,她生产,我自然是要陪在左右才能放心。”
沈令安勾了勾唇,看向铁青着脸的傅临风,微微一笑,道:“那就多谢临风成全了。”
傅临风的脸更黑了,他什么时候说要成全了?!
在人家婚礼第二天,就把人家的新婚妻子带走,亏他能做出这种事?!
傅临风深深地吸了口气,皮笑肉不笑地道:“无妨,谁让令安你是我的好兄弟呢?既然青壑要随你回京,那我也一块儿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如此也好。”傅庄主一听,立刻赞成道。
林青壑看了眼傅临风,朝他凑近了些,低声问道:“你去做什么?”
傅临风看到林青壑这副不甚欢迎他的模样,一想到刚刚她还配合沈令安,就忍不住来气,咬牙道:“我乐意。”
傅临风既然这么说,林青壑便也无话可说了,她本身便不是会干涉傅临风行踪的人,更何况他们也只是假成亲而已。
于是,本来只有薛雨凝会加入的回程队伍,一下子就壮大了不少,不仅林青壑和傅临风与他们一道回去,连靳宇也索性跟他们同行了。
沈令安与傅临风一辆马车,靳宇单独一辆马车,孟竹则和林青壑、薛雨凝一辆马车。
沈令安的马车内,沈令安和傅临风两两相望,相看两相厌。
“你上我的马车作何?”沈令安冷哼一声。
“膈应你。”傅临风拿出折扇狠狠摇了摇,道。
“……”
气氛一度凝固。
而另一辆马车里的气氛则全然相反,孟竹、薛雨凝、林青壑三人正兴致勃勃地在打叶子牌,一边打一边聊天说笑,好不热闹。
三人清脆的笑声时不时地传到外面,越发衬得另外两辆马车的冷寂了。
沈令安听到孟竹的笑声,心中有些许不爽,她倒是比来时还要开心了。
这次沈令安换了更精良的马,所以马车的脚程加快了不少。
连着几日,沈令安和孟竹都没怎么说上话,毕竟在靳宇这些外人眼里,他是一个有妇之夫,与“薛梦”半点关系都沾不到。
在驿站落脚时,孟竹更是与薛雨凝和林青壑同一个房间,他连夜闯闺阁的机会都没有。
沈令安不由对靳宇更加不爽了,若不是他的存在,他早就把傅临风赶下马车,把孟竹抱回马车了!
这天晚上,一群人到了一间小客栈落脚,这是抵达京城前的最后一晚。
吃完晚饭后,孟竹便和林青壑三人回了房,三人玩叶子牌玩上了瘾,孟竹手气好,赢得最多,薛雨凝最背,输了不少银子。
三人玩了一晚上,桌上的茶水也喝完了,薛雨凝看了眼孟竹面前的银子,忿忿道:“阿竹,你赢得最多,你去让小二送点水上来。”
孟竹听了,也没意见,当下就出门了。
她们的房间在二楼,她刚从楼梯上走下来,便看到沈令安一人坐在大堂里喝酒,见到她下来,眉目不由一动。
孟竹眨了眨眼,见四周没人,便小声说了句:“我找小二要水。”
沈令安站起身,朝孟竹走去,道:“小二被傅临风叫走了。”
这是间前后不着村的小客栈,只有一个掌柜和一个小二,掌柜已经去歇息,剩下的便只有那个小二了。
“我知道水在哪里,我带你去拿。”沈令安见孟竹愣住,缓缓道。
孟竹可不想等会儿再出来一趟,便点点头,“那你带我去。”
沈令安带着孟竹进了后厨,这小客栈虽小,厨房倒是干干净净的,孟竹一眼便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一排水壶,她走过去,一个个掂了掂,好几个水壶都是空的,不过她很快掂到一个有水的,眼中一喜,拎起来就要走。
一只手突然环上她的腰,熟悉的气息从背后笼罩而来,然后她便听到某人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