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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吧?他就知道小丫头会问,而且,不是见面就迫不及待的问,能憋到现在,已经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重新占据主动权,亓凌霄佯装懒洋洋的扭动下肩膀,又慢动作的晃了晃脖子,鸡同鸭讲的抱怨起来,“赶了几天路,全身都难受的紧,哎,说话的精神都没有了。”
慢悠悠的说道着,幽深的眸里荡漾着势在必得的笑意,灼灼的直视着跟前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某人。
呵呵,笑脸换怒容?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来灭了他?
无所谓。
以他对小丫头的了解,好奇心重的很,不就范就奇了怪了。
虽说,被他难为一遭,小丫头会没骨气的屈服,不过得逞之后必然会报复,可,这样一来一回的,他玩儿的开心啊。
嗯,好像,他挺幼稚的。
没关系,谁让小丫头岁数小呢,他太老成,俩人相处还有什么趣味可言。
混蛋!明摆着借机拿娇!
纪纤云用愤怒的眼神传递不满,可惜,某人继续祥林嫂着如何疲惫不堪,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
僵持了也就小半盏茶功夫,还是以她失败告终。
斗鸡似的凑过去,恶狠狠揉肩,“哼,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明明是在泄愤,能好受吗?
亓凌霄郁郁着脸,忍受着上刑般的按摩,凉凉丢出一句,“看来你一点也不想知道。正好,我还省力气说了。”
话音一落,立竿见影,肩头的力道轻多了。
虽说手法很拙劣,还是故意的相当拙劣,不过,盖不住他心里透出来的舒服。
不用回头看,小丫头的脸一定很黑,嗯,这场幼稚的博弈中,至少,他是胜利者。
的确,纪纤云脸色不佳,不过,义愤少一些,更多的,是厌恶,发自心底的厌恶。
如果运气够好,几个时辰之后,她就会摆脱眼前的臭男人,随之的,这时候得不到答案,也就没机会了。
为了不在心里留个谜团,更为了往后更好的隐匿行踪,她没得选择。
即便隔着衣裳碰触,曾经让她觊觎欣赏的这副身体,剩下的只剩厌恶之感,她也默默忍了。
过了半盏茶功夫,她的耐性就到了头,这次学乖了,压着恶心装可怜,“哎,差不多就行了啊。门口总过人呢,让他们看见你把我当丫鬟用,我这个大当家还有什么面子可言?最后一天了,就不能给我留个光辉形象?”
貌似很有道理,亓凌霄的确是吃软不吃硬的,但是,他很清楚,这是小丫头在跟他玩儿心思。
可惜,他还没有惩罚够。
“算了,的确不能让他们看轻你,不用捏了。”
终于说了句人话,纪纤云面上一喜,飞快抽回手,正想着可以马上解惑了,耳畔却又传来某人悠悠哉哉的声音,“回房间,你给我好好捏一捏,没人看见,自然没人看轻。对了,我身上的灰也要好好拍一拍,脸和头发需要洗一洗。那次,我躺在床上,你给我洗头发来着,正好,这次我累的不想动,你就贤惠一下吧。”
轻飘飘的话钻入耳朵,瞬间,心头的那点雀跃便不翼而飞。
双手扎开成鹰爪,她简直安奈不住把某个不要脸的货掐死的冲动。
回房按摩!脸真大!
还要躺着让她给洗头发!
娘的,得寸进尺!
感受到身后的杀气,亓凌霄气定神闲的回了头。
冷峻的脸孔上浮着淡淡有恃无恐的笑意,毫不掩饰他就是故意难为,薄唇轻启,微抬下巴,挑衅意味浓烈,“娘子,你好像不太乐意。没关系,我坐在这里也可以歇息,就是恢复比较慢,恐怕,是没有精神和你闲聊了。”
大爷的,不就是告诉她,不得到满足,就拖着不说嘛。
明知她好奇心重,还来这一套,真是该死的紧。
不过,她更知道,这货在和人对峙上,一贯的耐心十足,不达目的绝不会罢休。
不让这货得逞?她就别想知道这货怎么找来的,往后,对逃跑和隐匿大大不利。
屈服?娘的,不光当下恶心,以后想起来,也是如同吞过苍蝇。
怎么办?!
脑中短暂的人神交战过,纪纤云耐着性子和缓下脸色,轻声细语循循善诱,“不是我不乐意成全你,实在是房间里简陋的很,你肯定看不上。后山有很大的一处温泉,趁着天还没黑,你正好和清风去泡一泡,洗头洗脸还可以解乏。”
“……奥。”,深深看过去一眼,似是能看透人心,亓凌霄拉长音应了声,之后别有深意的钩钩唇,起身,“好啊,有温泉泡自然好。”
这么好说话?
中邪了?
“……”,纪纤云呆愣住,难以置信。
亓凌霄看的发笑,心情大好,垂眸,在傻呆呆的小脑门上一弹,“还不去准备,我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你!”,纪纤云揉着痛痛的额头,咬牙,转瞬,气哼哼暴走。
回房,将布巾和胰子、梳子扔进木盆,前后不过几个弹指间,便走了出来,不耐烦的推过去,“给你。”
亓凌霄没有伸手,只是饶有趣味的盯着敢怒不敢言的小人,“不该你端着带路吗?不表现一下你的贤惠,让外头那些人怎么想?我也是要面子的,可不想让他们认为我怕媳妇儿的紧。眼巴巴的找上山来,媳妇儿不知悔改,我的脸,可往哪里放。”
“……我拿出去给清风。”
“算了,我觉得,我还是躺在屋里,等你伺候比较舒服。”
明晃晃的威胁,那语气还透着无奈,好似被挤兑的无路可走。
纪纤云白眼翻了一个又一个,最终,压住冲上去一爪子抓花某人脸的冲动,端着木盆大踏步向外去。
就知道,最后胜利的只有他。
亓凌霄惬意的钩钩唇,抬步跟上。
前后脚的出去,出了大厅的木头门,他便恢复如初,淡漠的一张脸孔,不怒自威。
让他甚安慰的,小丫头和他甚是同步,夫唱妇随,出了门便不再气鼓鼓,笑靥如花,和气的不能再和气。
只对着他没好脸?自己人自然不用装模作样,小丫头对他,跟旁人自然不会一样。
望望天边,夕阳已经成了大半个火红的球,纪纤云收回目光,四下逡巡。
当看到山上人依然很稀疏,来福正蹲在厨房外头拔鹅毛,她便皱了眉头,冯老八那货是不是忘了答应她的事?
算了,支开那俩货,还是她亲自去说好了。
心念一转打定主意,她便招手叫了忙着劈柴的狗蛋过去,“那个人呢?就是被大鹅吓的跑猪圈上那个。”
狗蛋就指了指就近的石头屋子,生怕打扰了谁似的小声回,“诺,大当家,那人屋顶上躺着呢。”
清风累的不轻,正躺着闭目休息,已经是半睡半醒,不过,他一贯耳力好,发觉王妃寻他,翻身就坐了起来。
可,凉凉的一道声音,顷刻让他闭了张到一半的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躺了下去。
“扰人清梦是不对的,让他歇着吧。有你带我去泡温泉,足矣。”
显然,主子那话是说给他听的。
嗯,他还是不要讨人嫌。
泡温泉啊,俩人去倒是可以来个鸳鸯浴,有了他……
想想,主子不带他,很是有情可原。
想入非非一瞬,他便装起了死,连呼吸都轻了些。
他正在睡,还睡的很香,打扰他睡觉是不对的。
当然,就算底下人扯着嗓子喊,他也不会醒的,没人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不是吗?
“……”,当她瞎吗?纪纤云嘴角抽了抽,闭了闭眼又睁开,火不是一般的大。
明明,顺着狗蛋的手指,她清楚的看见清风利索的坐起了身,就算极快的又恢复原状,她还是很确定,绝对不是她眼花。
至于,为什么清风抽风似的又躺了下去,她也懂的不能再懂。
刹那,她就将讨伐的目光落到某人脸上,咬牙。
亓凌霄心内得意,面上依旧淡漠如初,无视掉小丫头的声讨眼神,挺直脊背努努下巴,之后迈步就往前去,“不要耽搁着了,天黑看不清路。”
“……狗蛋,你……”
“你去忙吧,你们大当家要给我擦背,有事回来再说。”
纪纤云才要把木盆塞给狗蛋,就见某人回了头,很有气势的摆摆手。
不待她拿出大当家的架子,狗蛋便点头哈腰的跑走了,那样子就跟见了阎王一样,生怕跑慢一步被拉近地狱。
“……你!”,扶额,如果可以,她真想把某个跟她作对的,拍飞。
没等她缓过劲儿来,张婶竟然跑来凑热闹,“大当家,您等等,我去拿蜡烛给您带上。天黑的快,免得紧赶慢赶泡不痛快。”
“……不……”,可能是她有些晕头,又慢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