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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然大物般的巨石越降越低,不过弹指功夫,就以摧枯拉朽之势,低到还有两三尺便要到冥王等人的头顶。
纪纤云心都跟着颤抖起来,下意识的把眼睛闭起,她实在接受不了眼睁睁的看他们被压到血肉模糊那一幕。
须臾,冰凉发颤的手指抓紧衣裳,瘫坐如烂泥的她,复又痛苦的睁开眼眸。
该面对的终究逃避不掉,无论如何,她还是要看上一看。
随之,杏眼爆睁,漆黑的瞳仁突的荡漾起一股希冀。
顷刻,庆幸的喜悦化为热泪,一股脑发泄出来。
断线的珠子般,在脸上连成线,流淌而下,浸湿衣衫。
还好,还好,她料想的事情没有发生。
都活着,没有死。
众人以掌相撑,合力把那个巨大的石头托住了。
石头没有继续下落,成了笼罩众人头顶的一柄尚方宝剑,亦或一根压垮最好希望的稻草。
人在它下方是那么单薄,那么看似不堪一击。
似乎,它就是一切的主宰,一个不开心就可以轻易碾碎众人苦苦支撑的希望之光的主宰。
可,无论多么凶险,无论下一刻会怎样,至少,眼前,人还是活生生的。
足够她开心到无以复加。
不过,这不是终结,没等她脸上的笑容舒展开来,新一轮的折磨接踵而至。
随着巨石暂时被抵挡住,遍地冒着寒光的尖刀有序的一排排缩回,铁器和石头相碰的‘嚓啷啷’声有着贯穿耳膜的恐怖穿透力。
如亿万条毒蛇在耳畔吐着蛇信子,加之石室的回声,平添出几分骇人的凄厉感。
连续的肆虐耳朵须臾功夫,随着尖刀阵消失在地面,骇人的声音也不甘的越来越弱,直至消失无踪。
整个石室也转为安宁,如地震过后,只留下一片断壁残垣,原本庄严肃穆晃如仙境的帝王主墓转为一派不堪入目的凄惨景象。
绿色的化尸水横流,空气中浮动着尸体被腐蚀后的诡异作呕气味,观之,如坠十八次地狱。
从那个棺材消失开始,整个石室就是个巨大的炼狱场。
水声金属磕碰声加上人们的惨叫声轰炸着纪纤云的脆弱耳膜,更多的是视觉的冲击。
两个大活人就那样在我面前惨烈的消失不见了,冥王一行人被刀山洗礼,转眼就成了铁笼中的困兽。
还是命不久矣的困兽。
人的体力有限,勉强支撑一时,再去甘心,也仅此而已。
一炷香功夫,或者一刻钟,往长里说,一个时辰就是死期。
体力不支,石头砸下来,就是万劫不复。
可,这一切,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仿佛就是快进的恐怖片。
可惜,这不是电影,按不了暂停也无法倒回。
活生生的,就那么发生了。
不仅如此,还会往更恐怖的方向发展下去。
“怎么办啊?!”,傻呆呆了一瞬,纪纤云急切的看向身旁两人,“你们别光看着,快想想办法啊!”
虽然不认识,毕竟是冥王的人,毕竟是会功夫的大男人,也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无能为力。”,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干脆的皱眉摇头,“勉强能过去,凭我们俩,那笼子是绝对打不开的。走一步看一步,静观其变吧。”
纪纤云慌的爬蹭过去,扯住那人衣摆,“你们……你们要袖手旁观?你们要跑吗?不行啊……你们不能……”
事实证明,她低估了那两人。
“我们不会离开,总有机会砍几个够本。”
“我们知道你是前王妃,趁着埋伏的人还没出现,你赶紧逃命去吧。”
纪纤云蒙蒙等等,一脸疑惑,“埋伏的人?皇陵里哪有人……”
不用那两个回答,现实就给了她明确答案。
明确的,肯定答案。
一道阴森的狂妄男声陡然在墓室里响起,在墓室四壁相撞,回声一波波,那份诡异被放大,让人莫名胆寒。
“哈哈哈,冥王殿下,你终于上钩了,也不枉我们费了两年功夫为你布这个局!刺杀那么多次都没结果了你,你的命可真大,够硬。本来想着你怀个妖怪必死无疑,谁成想你竟然又好了!还好,我们没有放弃这个局,今天认你有通天的本事也免不了要去见阎王!”
纪纤云倒吸口凉气,松开侍卫的衣摆,急匆匆往洞口爬了爬,睁大杏眼仔细搜寻。
原来墓室一侧的墙上出现了一个窗户大小的空缺,有个男人正脑袋探在那个开口,放肆开怀的往里头喊话。
离得太远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子,听声音是个中年人。
真的冒出来人,纪纤云不得不信了身侧俩侍卫的话。
埋伏,有人埋伏。
被惊吓的思维略一理,她便更明了。
什么皇陵下有宝贝,什么金莽有奇效,都是刻意营造出来的。
就是个局,处心积虑布下的大骗局。
目的就是引冥王过来送死。
幕后的人也不言自明,除了皇后那个妖婆,谁还能为了冥王的命这么花心思?
这下,她的心更凉了,凉的彻骨。
墓室机关还可能想想辙,被皇后的人算计的进了铁笼,那就是死路一条。
“为了要我的命,那妖妇真是费尽心机!”,机关显现那一刻,亓凌霄便已明了,皇后那边放弃亲侄子,也要他的命,“死有何惧?反正,用不了几天,你们千毒门的少主就会到黄泉路上和本王想见!”
运功拖着巨石,如此情境下,没有畏缩求饶,周身依旧是一股不可侵犯的凛然之气。
从二十一岁回归朝堂那一刻,他便无所畏惧。
确切的说,从八岁离宫那一刻,他就下定决心,为了报仇,他会不惜一切,包括死。
“少门主?没有他在手,也许你还不肯来这一遭,呵呵,无毒不丈夫,他的一命换你一命,也算他死得其所。为了引你过来我们可是没少费工夫,老子在这守了两年,一天都不敢懈怠,成天装神弄鬼捣鼓机关,就为了让你相信这里真的有黄金蟒。我师妹,也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为了让你那皇帝老爹相信药方有效,也是下足了大功夫。呵呵,皇天不负有心人啊,送走了一批批来当垫脚石的江湖贪货,这回终于可以送你了。冥王殿下,老子等你等得眼睛都要蓝了,哈哈,老子今天一定要看着你死。你死了,老子这两年来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也就结束了!”
“为了摸清这里的机关,千毒门也是搭上了无数性命的,冥王,你的命还真是金贵!哈哈,他们没有白死,没有白死,老子今天就用你的命祭奠他们在天之灵。这皇陵的机关真是玄妙,特别是这个墓室,只要进来了,活神仙都出不去!能死在这里,也算你不枉此生了!……”
高兴的人就是话多,中年男人趴在墙上的开口处,胜利者的姿态十足。
许是压抑太久,实在需要大喊大叫,来发泄来不易的成功。
“师父,快试试能不能把这些铁棍劈断。”,亓凌霄充耳不闻,他不是自暴自弃轻言放弃的人,开始想法子指挥大家自救。
逍遥散人面有难色,汗流浃背的顶着巨石,摇头,“拉肚子拉的腿软,不用……”
“没用的,这是千年玄铁打造的,任你功力再高也奈何不了它,刀剑更没用。”,趴在开口处喊话的男人耳力不错,话锋一转开始得意的泼冷水,“你们还是留着力气托着石头吧,不过最后还是逃不过一死,几千斤的东西量你们也坚持不了多久。蝼蚁尚且贪生,老子倒要瞧瞧,你们能坚持到几时……”
“是机关就一定能解开,咱们肯定不是第一个困在这里边的。六子,你去找找台子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既然笼子破不开,亓凌霄只能从台子下手。
六子是这些人里功力最弱的,人也机灵,这个当口,找机关也只能由他去完成。
毕竟,巨石如泰山压顶,众人倾尽全力,也是勉强坚持。
“是!”。六子收了胳膊,顾不得汗水滴进眼睛,跪爬在地,小眼睛瞪圆了,努力搜寻起来。
墓室之外,纪纤云一双眼睛泛起了红血色,一瞬不瞬盯着铁笼子里人的反应。
她真希望奇迹出现。
同时,她也知道,奇迹若是那么容易出现,就不会叫奇迹了。
牙齿死死咬着手背,她在等待时机。
眼下,先不能让冥王他们分心,万一找到活路呢。
待到真的无计可施,她再过去,无论如何,也要跟冥王他们告个别。
死,就一起吧。
至于跑?她就没那个念头过。
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后悔。
悔的恨不得撞墙。
从前怎么就那么固执怎么就那么执拗,怎么就人不清内心到底要什么。
一天甜蜜的日子都没过到,除了算计就是算计,她,真是亏死了。
“你们不用白费心机了,反正你们也要死了,实话告诉你们也无妨。看见你们脚下的八卦图了嘛,只有用处子之血打通这个图上的所有沟槽,这个局才能破解。哈哈,你们几个大老爷们还是省省力气,不要妄想了。至于你的人出去找个姑娘来?哈哈,用飞的还差不多。可惜啊可惜,都是凡人,等他们找来个黄花大闺女,你们早成肉饼了……”
空洞处,中年男人貌似好心的提醒。
嚣张的声音在墓室里回荡着,他很享受把溺水的人幻想中的浮木拿走带来的爽感。
哈哈,他就想看冥王这帮人绝望的模样。
笼子里的人越是恐惧越是绝望,他的心才越痛快,才越会觉得苦熬那两年是值得的。
话音未落,就见那巨石往下落了一落。
倾斜晃动过,又重新归于平衡。
男人知道笼子里的人分心了,确切的说,是有些人斗志削减了,被他的话弄得意志消沉下去。
遂,他笑的更加狂妄更加欢快,“哈哈哈……怎么着,怕了?哎呦呦,这才哪到哪啊?被压死实在太舒服了,怎么能解老子心头之恨。千毒门那些死去的兄弟,尤其是我们即将牺牲的少门主,在地底下都不会答应的。众位,千万别泄力,千万要坚持住,老子的花样还没往外拿呢,这可是为了冥王你精心准备的。”
喊话到一半,那男人便拍拍手,随之,和空洞相隔不远处便又显现出两个略小些的四方开口。
小娃娃腰粗的木头管子随之从开口探出,接连着,从管口开始往外流出液体。
浅浅的棕色,在明珠的光辉里映射着通透的光泽,倾泻而下,径直流到了挨着墓室石壁的水银池里。
那景象,貌似有几分诗情画意的味道,可,在场的人,没人能欣赏那种诡异的美景。
“这是桐油,等放够了我就点火。桐油知道吧?着起来烟是很重的。呛一呛,弄的你们这帮汉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看着多有意思,你们说是不是?举着石头也怪累的,老子心肠好,放把火让你们死的快一些。哈哈,哎呦喂,老子怎么那么好心了呢……”
那人的声音飘到耳朵里,如地狱修罗的催命符,弄的人头皮发麻,甚是可怕。
放火呛死人的血腥事,竟然说的好像在做善事,也是变态的可以。
纪纤云可没心思考虑那人变态不变态,此时,她已经咬牙爬了起来,漂亮的杏眼中由着绝处逢生的狂喜。
瞬间全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急切的对着那两个干着急的男人道,“你们帮帮忙,快把我踹过去!我不会轻功,飞不过化尸水那片地界!来来来,别客气,一定要用力,千万别让我落在化尸水里。”
里边的人的确到了山穷水尽的当口,不过,她不是进去做最后道别的。
她要救人!
她要拼尽全力把人救出来!
刚才见识了刀山,原来人家还准备了火海呢。
桐油的烟气还可以挺一挺,水银的蒸汽吸进去可是会中毒的。
火着起来,一会儿功夫人就得死,她要快。
处子之血?那人狂妄的太大意了,竟然给了指了一条康庄大道。
冥王那帮人是不可能有,可,她有啊。
只要想辙到笼子边,只要她放血够快,峰回路转,并不是幻想。
一左一右两人都是不赞成,比起女人,男人更多的是理性,“进去也是于事无补,顶多死的难看点。过去哭哭啼啼惹人烦,你就消停消停。”
“你看,还是有化尸水的水滴往下落,落你身上,你可就尸骨无存……”
“那就快把衣服脱下来给我!”,千钧一发了,纪纤云生猛的很,说着话就去扯人家衣裳。
人要救,她首先就不能有事。
这人倒是提醒了她,先得把身体武装好,免得人没救呢,先被化尸水打垮了。
“脱衣服干嘛!”,被扒衣裳的侍卫历时不淡定了,惊悚的往一旁挣脱。
说扒男人衣裳就扒衣裳,是个女的吗?
还是前任王妃,天呐,王爷休掉她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