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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上车的旅客抓紧时间!”
“火车马上就要开了..”
几个列车员扯脖吆喝。
眼见,一个列车员要关门,我赶紧凑过来道:“同志,稍微等一下,我有两个朋友还没上来呢。”
列车员不耐烦的嘟囔:“赶紧打电话催一下,火车不是咱家的开的。”
“来啦,来啦!”
我刚掏出手机,就听到张千璞挥舞手臂招呼。
看到只有他一个人,我禁不住皱眉问:“吴恒呢?”
“他在前面车厢碰上一个老乡,说两句话就过来,不用管他。”张千璞笑呵呵的回应。
回到我们刚刚喝酒的小桌旁,张千璞直接一屁股崴坐在吴恒刚刚的位置上,抓起一罐啤酒朝着我努嘴:“咱俩喝吧大叔,老板估计得在下一站才能回来。”
“他下车了?”我愈发的迷惑。
张千璞拨浪鼓似的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他让我这么转告你,我就这么说呗。”
凝视张千璞片刻后,我没有再深问任何。
这小子到底清不清楚其实不重要,我更关注吴恒跑去了哪里。
“大叔,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跟你,而选择跟老板吗?”张千璞喝了一小口啤酒,朝着我轻问。
见我没有吱声,他自言自语道:“老板的性格很怪异,喜怒无常不说,动不动就打我更是家常便饭,但是跟他有一个好处,畅快!用他的话说,这世上根本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不过是角度不同罢了,我喜欢跟他在一块无法无天的感觉,也很享受亦正亦邪带给人的恐惧。”
我撇撇嘴道:“你的心理也很有问题。”
“对啊,可这年头有多少人心理是健康的?”张千璞又喝了口酒憨笑:“大部分表现正常,只是因为没辙,可我跟着他不一样,我们可以因为看某某不顺眼,扎他几刀再抢他几笔,也可以随手甩给一些服务生大把大把的小费,你们都是在被动生活,而老板则是主动生活。”
听着他的话,我立时间陷入沉思当中。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你明明很不喜欢老板,头狼家对他恶语相向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但他为啥他还能四平八稳的呆在你们酒店养伤?”张千璞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道:“因为你们怕他,他在眼前至少还有三分安全感,他如果消失不见,你可能睡觉都得套上防弹衣,我说的对么?”
“是。”尽管很不想承认,但张千璞说的确实是实话。
“其实不止是你,李倬禹、高利松哪个不是这样,老板去他们家,他们就得笑脸相迎的款待。”张千璞扬嘴一笑:“表面上你们是风光无两的大哥大,实际上你们都畏惧这头名不见经传的凶兽,而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他这样抬腿就走、入座为安的变态。”
我盯着他的眼睛,摇头道:“你成不了他。”
“我会超越他的,一定会!”张千璞笃定的攥着易拉罐“咔咔”作响。
我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说啥。
比起来张千璞,我发现自己还是更乐意跟吴恒聊天。
吴恒的病态属于由内而外的散发,大部分时间瞅着比一个学者还要睿智,而张千璞这种刻意模仿营造出来的气质,总是让人莫名其妙想笑。
火车“轰隆轰隆”一往无前的驰骋着,我脑袋靠着车窗,半眯眼睛陷入遐想中。
吴恒并没有像张千璞说的那样,在下一站出现,地藏也没有如约上车。
也不知道是因为还没过完正月的缘故,还是我们这趟车次的问题,整节卧铺车厢里并没有多少人,狭长的走廊总给一种极其不舒坦的感觉。
直至天色渐黯,我听到列车员呼喊“咸宁站”到了,我才起身询问江静雅和洪莲要不要去餐车吃饭。
张千璞很有眼力劲的出声:“想吃什么?我去买。”
没等两人回应他,他又神神叨叨的念叨:“算了,我自己看着办吧。”
“哎呀,浑浑噩噩的睡了好几个钟头,感觉腰酸背痛的。”
“是呀,带孩子出来走走吧。”
目送张千璞走远,洪莲和江静雅也恰巧牵着小家伙从卧铺间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