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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影仍旧操着冷若寒冰一般的语调:“哦,具体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就目前来看应该没什么大碍,要不你明天再给他打吧。”
我吸了吸鼻子道:“也行,你有时间了就多陪陪他,人上岁数了,没别的念想,就盼着孩子能够守在..”
“我做什么好像不需要你指示吧?还有我凭什么要多陪他,我最需要陪伴的那段时间,谁又陪过我,在意过我的感受?”王影的调门陡然提高:“王朗,你不用装的好像正人君子似的跟我说教,其实你和他本质里没有任何区别,你们这种人既不配拥有亲情,也不配拥有爱情。”
我楞了半晌,无力的解释:“小影,我觉得你的思想有点太偏激了,我说这些只是出于一个朋友的好意。”
“我缺朋友吗?又是谁替你冠名为我朋友的?简直是搞笑。”王影冷笑着怼了我一句:“当初说要跟我和好的是你,结果让小雅怀孕的还是你,你知道吗?每次想到这件事情,我就觉得恶心和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厚着脸皮求王莽帮你。”
“我..算了,打扰了。”我蠕动两下嘴唇,按下挂机键。
其实我刚刚特别想冲着王影吼出来,江静雅怀孕是发生在她和我分手的那段时间,而她再次出现的时候,江静雅又恰巧跟我分了手,所以我当时有点情难自控,想跟她和好,可当时的我并不知道江静雅已经有身孕。
后来我想了想,既然我们之间已经形成膈膜,多余的解释在她那里只能是认为故意掩饰,还不如让她索性厌恶我到极点,这样大家往后都不会再产生任何交集。
“来,喝酒。”我抽吸两下鼻子,端起酒杯朝着郑清树和谢天龙招呼。
“啪!”
就在这时候,我的肩膀突然从后面被人轻拍一下,我回头一看,不想竟然叶致远。
叶致远和往常一样,板正的西装打底,小发型打理的整整齐齐,而她旁边的熊初墨则一反常态,穿了一身纱制的粉红色汉服,漆墨一般的长发挽起,盘成一个古式的仕女发型。
这妞本身长得就挺像样,这身仿古造型一打扮,还真有点好像从画里面走出来的仙劲儿。
见到两人,我一扫脸上的忧郁,起身招呼他们:“啧啧啧,墨墨姐这是刚打南宋穿越回来啊?”
熊初墨笑盈盈的坐到我旁边打趣:“对呀,我还看到你家老祖宗了呢,他托我给你带句好,怎么了,刚刚看你一脸的沉闷,被媳妇给熊了啊?”
“没,一个朋友。”我敷衍的摇摇头,随即岔开话题:“墨墨姐,我啥时候能见到我那个小兄弟啊?”
熊初墨娇滴滴的回应:“现在就可以,我闺蜜的父亲在这边法院工作,你想去的话,我让我闺蜜打个电话就可以。”
我一拍大腿连声点头:“那敢情好啊,要不您给我安排安排?”
“朗锅,不够意思了哦,我们大老远跑过来,你不正经请吃顿饭就算啦,我们屁股都还没坐热呢,你就吆喝着要走,是不是有点太没绅士风范呢。”熊初墨斜楞眼睛,握住我的手腕甩开:“还有,你丫下次拍大腿的时候,能不能拍自己的,这么正大光明占我便宜,你不羞涩嘛。”
“嘿嘿,情难自控,担待一下..”我讪讪的缩回手掌,朝着身后的服务员招呼:“来,菜单拿过来。”
“你就在这地方请我们啊?”叶致远撇撇嘴:“你真是抠门他妈哭丧,抠门死了。”
我一本正经的为自己的吝啬找借口:“你不懂,夜摊大排档永远都比星级酒店有人情味,我要是招待陌生人,那指定妥妥的要排面,可跟自家人吃饭打屁,指定不会去哪些地方。”
熊初墨翻动两下菜单,随即将目光投向坐在旁边,一语不发的谢天龙脸上。
谢天龙木头人似的坐在原位上,盯着桌面发呆,既没有因为叶致远、熊初墨的身份超然露出什么惊讶,也没有跟两人打任何招呼,甚至从俩人坐下以后,压根都没有抬起过脑袋。
熊初墨好奇的出声:“咦?以前没有见过你呀,你也是头狼的人咩?”
“没见过吗?我记得之前好像有过几面之缘吧。”我拿胳膊捅咕一下谢天龙:“别给桌子相面了,人家跟你说话呢。”
“哦,我是朗哥的保镖。”谢天龙貌似反应慢半拍似的抬头,朝熊初墨机械似的笑了笑,随即起身道:“你们先聊,我去买包烟。”
说罢话,起身就朝街对面走去。
“哇塞,好有个性喏,感觉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剑眉星目、鼻如悬胆。”熊初墨露出花痴似的夸张表情:“朗哥哥,你这个保镖多大年龄了?叫什么呀?家是哪里的?”
面对熊初墨连珠炮似的发问,我瞬间无奈了。
不过转念又一想就释然了,人嘛,总是对于唾手可得的东西不屑一顾,而往往面对隔山隔海的东西又会显得兴致盎然。
熊初墨的身份摆在那儿呢,不论走到哪肯定都是女神一般的存在,冷不丁碰上一个压根都不睬她的人,难保会产生出异样的情愫。
简单吃了口饭后,我们几个乘叶致远的车直奔公安医院。
通过熊初墨闺蜜的关系,我在骨科的某间病房里见到了陈花椒口中那位叫林晨光的小兄弟。
小伙跟我岁数相差无几,梳着个地垄沟似的秃瓢头,模样算不上多帅气,但是很清秀,只不过脸上的淤青很重,明显是刚刚挨完收拾。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一手扎着输液针,一手被戴着铁铐被锁在床头上,右腿上打着一层特别厚重的石膏。
见我走进来,他嬉皮笑脸的撇嘴:“咦?又换人了啊?无所谓,今天您老想打我哪?我亮出来给您,别脏了您的手,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干不死我,我肯定上诉,他们在看守所踢折我腿的事儿没完。”
“哥们,我叫王朗,是陈花椒的堂弟。”我笑了笑自我介绍。
小伙顿时一愣,随即眼圈就红了,抽吸两下鼻子呢喃:“妈呀,我哥可算来救我了,朗哥我认识你,咱们以前在崇市时候见过面,你赶紧帮我想想辙吧。”
我摆摆手,坐到他床边发问:“不急,咱俩先把事情捋顺哈,现在是黄万两掐着你不放是吗?”
小伙的嘴巴当即跟打开的机关枪似的开口:“对,就是那个狗渣,狗篮子忒不是个东西,圈了我们哥几个一堆钱不说,还找人骚扰我朋友和对象,吓得我对象跟我分手了,朗哥我跟你说..”
我稍微有些不耐烦的打断:“哥们,别的事情咱们往后慢慢聊,你就告诉我,黄万两是因为什么卡着你即可。”
“因为我揍了他赌场一个内保,那小子叫孟达仁,其实他狗屁事没有,就是被我打折鼻梁骨而已,结果报警把我抓了以后,他又带着几个家伙故意犯事跑到看守所,踢骨折了我的右腿。”小伙指了指自己腿上的石膏解释。
我抽了口气道:“也就是说,咱们先挨了一顿收拾,完事互掐一架,你打断对方的鼻梁骨,接着对方又使套收拾了你一轮,找关系判你不说,还把你腿干折了是吧?”
“对。”林晨光重重点了两下脑袋。
“行,你先安心养着吧,这事儿我肯定给你处理的妥妥当当。”我站起身,拍了拍他肩膀安抚。
林晨光不放心的昂起脑袋问我:“朗哥,我啥时候能出去..”
“很快,最晚一周。”我抿嘴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