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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
唐沁的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齐先生的死状。
他当时躺在床头毫无症状，突然全身器官衰竭而死，那是毒素急性发作导致的。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这天一点点逼近的时候，唐沁仍然心痛如绞。
“也许也没有那么悲观。”莫北于心不忍，“我相信四爷的意志力还是很坚定的。”
那又有什么用呢，再坚强的人，也战胜不了可怕的病魔。
他只是靠着他惊人的意志力多坚持了一点时间而已。
唐沁回到房间，容熙川已经醒了，他感觉到手背上凉凉的，轻轻叹了口气：“又在输液？”
他长这么大，很少生病，更别提输液了。
“马上就输完了。”唐沁现在已经练就了一手拔针的本事，丝毫不次于那些专业护士，而且她比护士更轻柔。
她在床边坐下来，握住他没有扎针的那只手，他的手心一片冰凉，她知道，他很快又要再烧起来了。
这样的发烧总是反复，没有三四天很难好。
“我没事。”容熙川不用看见，也能猜到她现在的表情，他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今天过年，不如把你爸妈一起叫过来？”
唐沁摇摇头：“我给他们打过电话了。”
容熙川病成这个样子，乔曼和唐舟看了，估计心里会难受，不止是难受，他们还会担忧她的将来，既然如此，又何必让他们多添一份心事呢。
“也好。”容熙川笑了笑：“那就我们两个人，一起守岁。”
刘妈他们都回去跟家人团聚了，这偌大的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略显冷清。
“我买了一些装饰品，一会把屋里装饰一下。”唐沁强颜欢笑，尽量不让他听到自己难过的情绪，“过年自然要张灯结彩的，我们家也不能落后。”
“我这个吊针打完了，陪你弄。”
“好。”
虽然容熙川并不能帮上什么忙，多数时候都是唐沁一个人挂灯笼，贴对联，但是听到他在一旁说话的声音，她心头的阴霾才会暂时散开。
她无法想像有一天，当她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身边没有了他的声音，没有了他的注视，没有了他的气息，那会是怎样的绝望悲伤。
“阿四，你猜对联的内容是什么？”
“猜不到。”容熙川对春联这种东西没什么研究。
唐沁得意的念道：“上联是天好地好春更好。”
“还不错，下联呢？”
“下联是猪多粮多福愈多。”
容熙川：“……。”
这对联真是外面买的，不是自己写的？
唐沁贴好了对联从椅子上跳下来，容熙川靠着直觉扶了她一下。
“晚上包饺子吧，你想吃什么馅的？”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韭菜虾仁的行吗？”
“好。”
结果饺子包到一半，容熙川又开始发烧，唐沁再次把莫北叫了过来。
好在莫北对于这种传统佳节也是蛮不在乎，更不喜欢家里那种假惺惺的热闹，七大姑八大姨全部围着他追三问四，对他的婚恋程度的关心远胜于百合网。
“像我这种集长相和才华于一身的男子，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征服我的心。”打完了吊针，莫北无限感叹。
唐沁白了他一眼：“你想多了吧。”
“想我年纪轻轻也是个医学奇才……。”
“莫教授，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唐沁听不下去了。
“我看你包了饺子，难道不想留我吃顿饺子再走？”莫北往厨房瞟了两眼。
唐沁还没说话，容熙川先开口了，“没带你的份。”
莫北：“……。”
家财万贯的人，要不要这么小气。
莫北最后还是死皮赖脸的蹭了一碗饺子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