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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低眉顺眼道:“是。”
一时水打来,李菡瑶让丫鬟出去,说不必她伺候,关上房门,胡乱洗了一把,心中已有了计较。
她以往遇见难以决断的事,要么下棋,要么写字,借此让自己定下心来,思谋对策。眼下不能下棋,若推演棋局,必会暴露身份;也不能写字,她那一手狂草,就是李菡瑶的标识,皇帝见过,吕畅肯定也见过。
怎么办呢?
忽然她心一动——
不能写狂草,可以写楷书!
她忙叫那丫鬟准备了笔墨纸砚,然后坐在桌前,认真地写起字来,写她常练习的《劝学》。
为免自己忘乎所以之下纵情挥毫,写出狂草来,她将心神一分为二:两分控制速度,八分思考。
一篇写完,凝神瞧了瞧——嗯,字形依然像一串蚂蚁,比八岁之前写的并未长进多少。
这一手烂字也是绝了!
她放下心来继续写,一边写一边思索:嘉兴帝和吕畅以王家、玄武王族两门家眷为诱饵,布下天罗地网,诱使王壑和张谨言踏入落网,进而挟制玄武王,已经无耻;吕畅又让郝凡扮李菡瑶,诬陷王壑,借口灭王家满门,不论她现在是郝凡,还是李菡瑶,都深陷困局。
要如何破解这困局呢?
又要怎样解救王家?
再怎样为李家乱中取利?
她将各方势力如棋子一般,在脑中排布、推演,首先是大靖武将势力分布和推演:
四灵中,青龙王早已独立为安国,对大靖狼子野心,这次更是联合安国内奸,谋害王亨和梁心铭。
玄武王张伯远在北疆、忠义公方磐在西北,外御强敌,内因王亨和梁心铭之死同朝廷对抗。
朱雀王族与张、王、方家是世交,朱雀王赵寅和张伯远、方磐、王亨均是好友,嘉兴帝残害忠良,赵寅还肯勤王护驾吗?纵不立即造反,也只会在南疆观望。
剩下一个白虎公郑基镇守西疆,立场难明,但他才恢复爵位不久,根基尚浅,还被忠勇大将军赵子仪分了一半兵权去了,赵子仪可是王亨的结拜兄弟,梁心铭更是他的旧主,嘉兴帝覆灭王家,他岂肯干休?
再说水军,靖海大将军颜贶才被潘子玉和陈飞陷害,恐怕不会听命于嘉兴帝,为虎作伥……
这么排下来,嘉兴帝可谓四面楚歌,皇位岌岌可危,这昏君哪来的底气布陷阱、拿王壑?
大靖除了边疆这些兵力,还有各州的地方禁军,大多养废了;京郊西大营十五万兵马,由镇远将军霍非统领;五万虎禁卫,由虎禁卫大将军贾原统领,守护外城;三万龙禁卫,由龙禁卫大将军统领,守护皇城。要想颠覆嘉兴帝的皇位,必要接管西大营,分化龙、虎禁卫。
李菡瑶理清了大靖兵力分布,再逐一分析朝堂和地方文官势力,然后将这些势力如棋子一般排布、推演,脑中全是错综复杂的棋子和棋路。
天下一盘棋!
李菡瑶只是一介商女,在这盘棋上连个棋子都算不上,但她却为自己谋划了一片江山。
伺候李菡瑶的丫鬟来回禀吕畅,说李菡瑶不肯让她伺候沐浴、换女装,又递上一张字纸。
吕畅问:“她不让你近身?”
丫鬟道:“是。”
吕畅微微蹙眉,看着字纸又问:“这是什么?”
丫鬟回道:“郝公子写的。他一直在那写字,写了一晚上,都写了厚厚一摞纸了。”
吕畅道:“走,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