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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从摆着她灵位的屋子里出来。
女人还在他怀里不断挣扎,任非大声喊着“不许动”和“老实点儿”,嗓门大得他觉得自己的嗓子几乎要撕出血丝儿来。
他靠着这样的动静给自己壮胆儿,控制住女人的同时,也让自己冷静下来。
而很快,其他同事从楼里追出来,人一多,任非再也Hold不住,转手把被反铐上手铐的女人扔进了老乔怀里,自己拖着呼哧带喘的气息和一张惊魂未定却又带着狠戾的脸,发狠地上前一把掀开了女人头顶上的帽子,又拽下了她的口罩。
帽子一摘,在场的刑警和任非自己都愣了愣。
这个身形像极了范晓丽的人,竟然是个看脸就知道年纪最多也就十七八的小女孩儿……
而那张脸,长得与照片上的范晓丽极为相似。
在任非诧异的时候,被抓住的小女孩儿先声夺人,充满敌意地怒瞪着任非,喊道:“你们凭什么抓我?!”
孩子的声音是哑的。
任非重重地吐了口气儿。
他情绪来的快去的更快,转瞬之间,刚才被唯心主义控制的小任警官已经找不到半点踪影。他看着孩子,偏头抬了抬下巴,“你是曹晴吧?曹万年和范晓丽的女儿。”
曹晴那细细的小眉毛几乎快要在脸上拧成钢丝儿了,“是又怎么了?”
任非上上下下打量她,眼神里带点揶揄又带点审视,“挺好的小姑娘,你干嘛扮成这样?”
曹晴以让在场刑警惊讶的速度迅速冷静下来,她也不挣扎了,就任凭乔巍这么抓着她的胳膊,扬了扬下巴,跟任非呛声:“我平时就这么打扮的,你管道的着么?”
任非作为一个从小各种不服天朝管的个性少年,长大了之后自问对与“各种不服问题少年相处之道”有着独特的见解,闻言他笑了笑,自顾自把手里从曹晴头上拽下来的帽子口罩又给她套了回去……
“行,你喜欢,我再给你扮上。”任非满嘴都是那种三分纵容七分无奈的语气,他把人从老乔手上又拽出来,当着大家的面儿,把亲手给小姑娘扣上的手铐又解开了……
任警官目无法纪的前科历历在目,老乔离他最近,当即压低了声音警告:“你别胡闹!”
任非摇了摇头。
这时候围观群众已经越来越多,而曹晴自己也看得清楚,她一圈儿都是警察,就算解开手铐也跑不了,所以她待着没动,而是大声问了一句:“警察叔叔,我可以走了吗?”
她这话是说给看热闹的广大群众听的。
任非挺无害的笑了一下,“走啊,没拦着你。”
曹晴转身就走。
乔巍一个箭步就要追上去,被任非拦住,转头气急败坏地伸手隔空指着他脑门儿,“你知不是道你在干什么?!”
任非没回答,问了一句:“乔叔,你上次调查的时候别人说前天看见‘范晓丽’的是什么地方?”
老乔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已经快要十米开外的曹晴,运着气耐着性子说了一句,“就小区东边那个占道摆摊的小市场。”
任非点点头,也是盯着曹晴的背影,“孩子未成年呢,没个证据这么把人拷回局里逼着审也不合适,先找个理由才好下手。”
他说“才好下手”的时候,表情跟个等鸡吃的贼狐狸似的。而当贼狐狸扑向“鸡”的时候,任非追上曹晴,不露痕迹地将她的行走路线往乔巍说的那个市场带。
这阵子经常往外跑,刚才虽然是坐警车过来的,但几个人穿的都是变装。等走得远了,也没人看出来这是警察跟小嫌疑人之间的组合。
“你不是让我走了吗?能不能别跟着我了?!”
任非无辜地挑了挑眉,作为一个警察,他嘴角勾起的笑容竟然带着点曹晴不能理解的无赖痞气,“国家搞城镇化建设,政府出资修马路搞绿化再鼓励个体经营——这大路朝天的,我踩在公共设施上,想往那儿走你管得着么?”
“你!……”曹晴被他堵得一句话没说出来,拼命往前走的脚步更快了。她急迫地想要尽快摆脱这个人,因为有他在旁边一刻不停地聒噪,她没办法静下心来思考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办。
——怎么才能甩掉这个人?警察为什么会突然跑到家里来?香案他们肯定是看见了,那他们还在家里发现什么其他的东西没有?爸爸在哪?她该不该给爸爸打电话?哪里安全,她能去哪儿?
通通都不知道。
曹晴只觉得自己脑袋里嗡嗡的乱成一团,任非寸步不离的跟随让她感到慌乱和害怕,但是她依然尽力佯装着表面的若无其事,控制着自己想要飞奔起来逃跑的冲动。
曹晴脚步很快地经过乔巍所说的那个在小区街道两旁自发摆摊儿形成的“菜市场”,任非始终以一种比较亲密又不过分侵略的距离跟在她身边,低头对她说说笑笑。尽管小姑娘对他的厌恶溢于言表,但是被大帽子和大口罩掩藏的面容下能被人看出的情绪实在很少。
曹晴和任非一直在往前走,很快就要穿过这个小市场,而明白了任非的意思,从后面追上来老乔找到昨天刚问过的那个推车买豆腐的摊儿,拿出证件,跟摊主指着前面曹晴的背影,又问了一遍:“那个人您认识吗?”
摊主是个微胖的中老年女人,家就在这个小区,又常年在这里卖豆腐,邻里之间都熟得很,一眼看过去,连壳都没卡,挺莫名其妙的看了老乔一眼,“那不就是晴晴妈吗?昨天你刚来跟我打听过呀。”
这话一说出来,就什么都对上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