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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次!”
“我……”
阿木拳头都举起来了,巧儿害怕,不敢将方才的话复述一遍,可又觉得下不不来台。
她面红耳赤的一边退,一边说:“难道不是吗?嚯,你要打我是吧?得!你就跟掌物的小司,跟精绝夫人,跟康宁一样,跟着你们的君王来骗我家小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虽然是指派来保护我家小姐的护卫,可是你心里只有殿下!”
阿木的拳头豁然软了下来。
“我看见你夜里在雪地里写的字了!什么‘霄’,什么‘尘’的……”
巧儿到底不敢把这两个字连起来说。
祁王,名扶危,字霄尘,“霄尘”这两个字,在西域要忌嘴。
“你夜夜在花坛的雪地里写这两个字,是觉得夜半三更没人看见,大雪下过之后,第二天又不留痕迹是吧?”
阿木的手渐渐垂下,背在身后不住的抖,两眼两腮,都红得能渗出血来。
巧儿越发得意,几乎要跳起来。
她指着淼淼道,“可巧我们家有个识字的鼻涕虫,就爱在花坛里尿*尿。我说阿木,论起这事儿来,你还当感谢我们,没有一个人捅*你的底。你倒好,不感激也就罢了,成天把我们紫菱宫的事往外泄!除了告状,你还会什么?也就我家小姐有这么好的脾气,换做旁人,你满门抄斩一百回!”
“够了!”离盏将汤匙扔回了空碗里,发出“叮”的一声。
珠帘从玉钩上挽下,丁零当啷的。
离盏单手拖碗,转过身来。
房间里,一是说破了窗户纸却无比酣爽的巧儿,一是羞愤过后,害怕得脸青面紫的阿木。
炕上,还坐一个一脸懵逼吸鼻涕的小人儿,正磕着瓜子不知道帮哪头。
离盏将碗重重的磕在床头的花瓶案子上,巧儿就软下来了。
“你两人吵什么吵,是嫌如今还不够乱的?”
“奴婢……”巧儿几小步走到离盏身侧,替她揉了揉肩,“这架可不是奴婢起的头,要怪,您怪她去。”巧儿横了阿木一眼。
阿木吓得不轻,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至今未敢看离盏。
巧儿的瞥了阿木一眼,语气又软了软,“奴婢只是气不过,又不是故意要说这些的。”
离盏凝目,匀了匀气儿,然后望向阿木,上下审视着她。
仔细一瞧这小姑娘呀,生得眉是眉,眼是眼的,因着练武的缘故,身姿又异常的挺拔,要是跳起胡旋舞来,定然有种别样利落的美感。
这样的女孩,不定多少男儿喜欢呢,又是官家的女儿,随随便便挑一挑,也能嫁个不错的郎君。
可是,怎么好死不活偏偏喜欢上顾扶威,就凭顾扶威随随便便一句差遣,她就从老家里出来做了个刀口舔血的护卫。
哎……
离盏心里叹了口气。
顾扶威平时来紫菱宫走动,就是经过阿木身旁也不会用余光多看她一眼,离盏自然不会同她吃醋。
她只是觉得她傻,傻得有些可怜。
凭心而论,阿木一路护她到了祁水,她与阿木之间是有情分的,但自私点来说,阿木又像一块硬邦邦的石头,不是十分讨喜。
所以一直以来,离盏于她的感情十分复杂,自个儿都说不清。
“你们都出去吧,我有话单独跟阿木说两句。”
淼淼在盘子里再抓了把瓜子,摸下床,拉着巧儿走了,房间里只剩下她和阿木来。
火盆里的炭火发出“呼呼”的声响,阿木头埋得更低了些,离盏几乎看不到她的脸。
“阿木,我问你,等到西域动*乱过去,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