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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转身对着林有谦狠狠一拂袖,不屑的斥道:“林大人,凭白无据,我孟月国的储君岂可由你随口污蔑?!我劝你还是及时收口得好,莫败坏了这大喜的日子,皇上也好从轻发落你的污蔑之罪!”
“臣今日之言,句句属实,不经查实,绝不罢休。”
“你!今日是我小妹大喜的日子,你再胡搅蛮缠,别怪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客气!”
“白侍郎,你莫要仗势欺人!”另一个言官起身,不平道,“林大人只是在陈述案情,你若想反对,也请拿出你礼数和道理来。”
“好你个乌合之众!”另一人又站起来,指着方才起来的言官道,“我瞧你们分明是沆瀣一气,串通好的!”
就这样,双方阵营如雨后春笋般不停的站起,一个个挺直了身板,要较个敌我高低。
白照芹在位置上坐着,手里揉着个纸疙瘩,没拦也没帮,表情十分踌躇。
这头,顾扶威剜了离盏一眼,离盏垂头,似乎没有看戏的欲望,一味只捧着手里的茶杯取暖。
“盏儿,林有谦你不认识了?”
“如何?”离盏侧头,对上顾扶威的审视。
“他是你搭救过的病人,也是你牌友的爹爹,你心里就不起几分波澜?”
离盏放下杯子,左手攒着右手的指头,一个一个的揉搓过来。
“殿下焉知盏儿心中不紧张。”
顾扶威眉梢抬了抬,倒也没继续追问,转而换了个话题,“依本王看,这姓林的似乎想和东宫杠到底了。今夜不是他死,就是他死。盏儿希望谁死?”
“我自然向着我熟悉的人,殿下此问,毫无意义。”
顾扶威倒也不怒,耐着性子盘根问底,“那换一个问法,盏儿觉得哪头会获胜?”
离盏反过来问他,“王爷觉得呢?”
呵,这太极打得不错。
顾扶威倏儿一笑,倒也认真思索起来。
“起先觉得林有谦没什么胜算,一群清流党派,向来仗着心中有几分正义之气,便觉得老天爷都会站在他们那边,就经常做些不过头脑的做些不自量力的事情。可后来看见白照芹的表情,突然觉得有些胜负难料了。”
离盏装作好奇的模样,抬头偷偷瞄了白照芹一眼,“此话怎讲?”
顾扶威一副你难道会不知的表情。
“犹记得盏儿在京兆尹府与白家质辩的时候,白照芹就是这如坐针毡的样子。那一次,白家输了。”
“皇上,以微臣之见,此事多有蹊跷。”太子的朋党显然渐渐多过林有谦的同僚,“要废黜,要请奏,明日早朝有何不可?这时候若由得某些宵小之徒捣乱,冤枉了太子殿下不说,白家嫡女何其无辜?”
“皇上!”林有谦掷地有声,“微臣择选今日上奏也实属无奈,须知太子私下实业尽百,眼线暗脚星罗棋布,一旦消息走漏,就极有可能放走奸猾之徒。如此,只好趁着东宫大喜之夜,太子麾下的党派悉数到场庆贺之际,来一场关门打狗,查他们个措手不及,才可将我朝中蛀虫一一清扫而出!还我孟月郎朗青天!”
林有谦此话有理,群臣一时人声鼎沸,各执己见喧哗开来。
这时,清流们起身附议,央求皇上严查。
皇帝着实头疼。
眼看着好好的宴席,突然横生出这样的变故,双方矛头尖锐无比,唇枪舌剑,互不相让。
皇帝仰头,以另一个角度重新审视起这场愈发不可收场的矛盾。
白家人见皇帝态度转变,神情是严肃的。
宗室经商不是小罪,更何况林有谦言之凿凿说太子每年盈利过亿。
太子是未来的君王,他暗地里经商,还收入了这么大笔钱财,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储君之位都不能满足他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