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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就是无法想象出他最快能有多快。
连皇上都不自觉的往他身边靠,觉得待在他身边,远远比待在霍将军身边安全。
一炷香过后,狼群突然止了攻势,奔逃四散,少顷,援兵震耳发聩的呼喝声从后方出来。
狼果然聪明,闻见马蹄声,便拖着战利品呲溜呲溜的逃了。
援兵到,全军立即里三层,外三层把他们团团护在最里面,几人下马打探情况,确认狼群已散,众人这才松了弦。
有人呜呜的哭了出声,与亲戚抱坐一团,皇上赶紧让太医救人。
羽林军训练有素,他们打马的速度,太医是来不及跟上的。
羽林军来了,太医却还在路上。
只是地上几个没拖走的人已经奄奄一息,来不及等了。
医行里有古训,无恒德者,不可以做医。
一人生死,背后关系的是一大家子。
离盏甚能理解亲人分别之痛,出于一个大夫应有的素养,离盏翻下马来。
这回,顾扶威看着她,没有拦她。
被咬破颈子的人基本已经死透了,她扫了一圈周围还在喘气的人,急冲冲的跑到一个伤势最重的人面前。
“你们都让让。”
她挤进人群,观察那人伤势。
这时才发现,地上这个面无血色的中年男人是父亲在朝中的旧友,太中大夫林有谦。
林有谦是个文散官,平日里两袖清风,不多言语。
父亲很是欣赏他务实克己的性子,与他很是和得来。
于是,经常下帖邀林有谦来府上赴宴,一来二去,就熟识得很。
他家里只有一个正室,为他生了一儿一女,一双儿女都相当忠厚,一家人也十分和睦,每每来府,她都愿与林家人多亲近。
见林有谦伤成这样,离盏更是着急。
要是他死了,他夫人怎么办,儿女又如何承受得住?
离盏连忙探了他的鼻息,又摸他脖子上的脉搏,两处都虚得很。正准备细看他身上的伤势,人群里忽然落下一道呵斥,“你区区一个小医女,没有把握就不要乱动林大人!”
抬头,霁月公主正恶恶的盯住她。
一旁有人附和道:“是啊,伤得这样重,还是等太医来吧。”
还有人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瞥着她,“男女授受不亲,你一小医女不当如此冒犯林大人。”
离盏很气。
她索性回头,直接冲到皇上跟前,郑重叩拜。
“禀皇上,草民离盏是药局的医女,略懂医术。林大人浑身被咬了十几处伤口,最最致命的是大腿处的大动脉破了,流血过多,人已经昏迷,再不止血,就来不及了!如果皇上同意,民女愿意暂且应急,等太医赶来再交手不迟。”
皇上慎思着。
众人对她的话觉得奇怪:“什么大动脉不大动脉的,大动脉是什么?”
顾牙月打马上前,拉着皇上的袖子道:“父皇,不能把这些人的性命轻易交给这小医女。您是不知道,这小医女治病救人的法子十分奇怪,以前是在乡下治治那些乡民,以毒为药,人送诨名鬼医。”
“鬼医?”诸人听了十分惊愕。
“据说她小时候就拿病人开膛破肚,把人给治死了,这才被离家赶到了乡下去养。”
“有这种事?”皇上很宠顾牙月,听顾牙月这么一说,惊讶的问祁王。
顾扶威咳嗽了一下,敛着睫正在想着能帮她解释的话,她却抢了个先,
“公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小时候的那桩命案,实乃离府恶毒的主母所为,草民当时人小,被人构陷不知反驳,送去了乡下十年未归。但如今回了京城,此事已经水落石出,京兆尹大人早已还了草民清白。否则草民也不可能堂堂正正的站在此处。
至于以毒用药,剑走偏锋,草民愚见,以为凡是能治好人的方子,无论是毒是药,那都是副好方子。公主殿下没有学过歧黄之术,其间道理可能一时难懂,但有句话,殿下应该熟知。‘是药三分毒。’毒本就是药,药本就是毒,具体要看大夫怎么用了。只要用对症,毒就是药,若是不对症,药即是毒。学医之大忌,就是人云亦云。随波逐流,实在害人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