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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一家人用晚膳时,柳凤显突然发了旧疾,顿时脸青气短,一口气喘不过就像要死了似的。
家里的人吓得手忙脚乱,又丝毫帮不上忙,老太太更是直接吓昏了过去。
柳凤显挣扎从衣襟里拿出个奇怪的药瓶往嘴里吸,不多时,喘息就稳定了下来。
事实如此,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看见了,他没这个胆子向太子说谎。
再者,方才太子说离盏拿假药糊弄他,此罪一旦落实,拉出去砍头也不为过。
要是离盏就这样死了,以后凤显的病该找谁治去?
柳尚书纠结了一阵,终于中肯道:“回殿下的话,犬子旧疾复发时,用了离姑娘的药确实立刻就止住了病情。”
此话一出,惊讶的不止顾越泽,周太医和离尺更是瞠目结舌。
离尺在帘子里,顾越泽没让他说话,他不敢说,周太医便自在许多,小跑两步到了柳尚书跟前,急道:“柳大人,你是说离盏治好了令公子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喘病?”
柳凤显的病,周太医是知道的。
柳尚书为了他这个儿子,很费了番心力,早前就在皇上面前诉苦,皇上便差使了太医院的人上柳家去帮他瞧过。
可这种病,哪里瞧得好?
太医院的御医来来回回看了好多趟,可柳家就是不死心,他们也不好明说此病就是不治之症。
而今得柳尚书亲口承认,柳凤显用了离盏的药颇有效用,实在令人震惊。
若说她之前解了祁王霜刺之毒,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可现在又治好了柳风显的喘症,再好的运气,也不可能连踩两次狗屎吧?
一旦不是运气,那她就真真是个奇人!
柳凤显见顾越泽开始犹豫,连忙又道:“殿下,离二小姐的医术的确高明,微臣听说离二小姐经手过的一个痨病,现在也在慢慢好了。”
痨病?!
顾越泽和周太医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痨病都能治得好?
柳风显接二连三的帮着离盏说话,离尺甚觉不妙。
但痨病这事,离尺是知道的。不仅他知道,金家包子铺周围的邻里街坊都晓得。
当时慕名而来的人很多,要不是离盏经常要去祁王府给祁王问诊不得空,否则,她能治痨病的事情怕早就传得人尽皆知了。
离尺不敢反驳此事,到时候离盏反咬他一口,顾越泽派人一打听便知。
“离姑娘在医术上颇有建树,又要求极高,虽然用药是奇怪了些,但微臣觉得,离姑娘应该不会用假药来糊弄人,更何况还是对太子殿下。所以微臣才斗胆想,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顾越泽越来越动摇了。
倘若离盏真的连喘病和肺痨都能治得好,那说明她对疑难杂症还真有些法子。
说不定他这手伤,她真能治呢?
顾越泽极力的回想着离盏的药水来清洗伤口的感觉,似乎确实不那么痛了。
只是周太医说它是假药的时候,他又兀自怀疑,会不会是自己心理作用。
现在看来,万一她真是被周太医和离尺冤枉了呢?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倘若明珠蒙尘,离盏死了是小,失了治疗手伤的机会是大。
“离盏,你出来。”顾越泽命令道,回身用手肘合上了门,似乎不急着去坤福宫赴宴了。
离盏双手被缚,用脑袋撇开珠帘,从里挪了出来。
她当先朝柳凤显看了一眼,目光里带着感激。
然这一切都被柳尚书看在眼里,柳尚书立马瞪了柳凤显一眼,柳凤显便不敢再和离盏对望。
“你方才说,本宫只需准备一样东西,你就能证明你给本宫的药并非糖水?”
“是。”离盏大喜。
“殿下,离盏她根本就是居心叵测,她不仅用糖水……”离筱筱急了,在帘子内就嚷嚷出声来。
孙正福立马斥道:“殿下准你说话了吗?没规没矩的,再嚷嚷,洒家就让人掌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