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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了怔,水汪汪的眼珠一转,借了酒疯哭得更凶。陆衍之满脸得逞后的贱笑,她要是不哭了,他还得刺激她,幼稚到极点,在别人餐馆前上演现实版兄妹日常。
等苏洱哭得嗓子眼都沙哑了,他才动了慈悲,慢悠悠转过身露了个背给她。
苏洱也不啰嗦,手足并用地爬上去。
“走喽!”
大约也是喝多,情绪被酒精支配,这会的陆衍之随和不少。
他愿意逗弄她,就跟从前一样。
苏洱在他宽厚背脊上浮想联翩,一直想到曾经,那会自己也才十八,刚上大学。在校门口拯救邱圆圆后被抓到酒吧拼酒,当时自己像个小刺猬浑身倒刺,还有一腔孤勇,和流氓派的陆衍之铆上劲,啤酒一瓶接一瓶的往肚里灌。
她喝得脸颊殷红艳艳,媚眼如丝的,勾得陆衍之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敷衍:“玛丽莲。”
后来她从酒吧出来抱着一根灯柱搜肠刮肚的狂呕,又在午夜街头遇见心怀不轨之徒,惊惧且混乱间被充当跟踪狂的陆衍之英雄救美。
夜幕漆黑,灯楼霓虹。
他蹲在倒地的苏洱脑袋边,夹着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烟,痞笑得叫她:“嗨,玛丽莲。”
她对当时那股烟味、以及坐在他机车后被狂风掠过脸颊的微痛感,记忆犹新。再后来,他跟牛皮糖一样黏上她,每天要来学校堵她,搞得全校师生以为她接触黑社会,差点汇报家长。
苏洱那时住校,江世岚又隔三差五不在家,偶尔还会约男性友人来家做客。那些男人不光与江世岚浓情蜜意,还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于是就算周末她也宁愿住在寝室。大周末全寝室就剩她一个人,半夜肚子疼得浑身冒冷汗,强撑着下床吃了粒止痛药也没用。她给江世岚打了六个电话都没接,最后死马当活马医给陆衍之打了个电话。
她当时想,如果不接就打120。
陆衍之接得出乎意料得快,电话里嗡嗡嘈杂,他听完求救就往外跑,背景音里有人喊:“衍之!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