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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忿忿不平的说，说着说着，眼睛又红了。没两秒，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泪来。可见是委屈惨了，心里苦的很。
“我挣了小半辈子，就存了那么十万块啊！”男人嘟囔着，说起这个，似乎自己都觉得不太好意思。手抹了抹脸，他的神色萎靡狼狈。
店员嘴角扯了扯，也不知道该不该上扬。不知道该是牵强的笑，还是该做出严厉的表情。最后，店员的表情变得非常的僵硬。当然，在男人心里，那就是在威胁他的神情了。
“你这么看着我！是想威胁我吗？！”男人振振有词，说得非常的确切肯定。
在店员看来，男人完全就是无理取闹。他冷冷瞥了男人一眼，眼神奇怪，大概就是宛如看着一个智障的眼神。在男人快要被他看得炸毛之际，店员终于出声了。
“您知道，王安的画市价是多少吗？”
闻言，男人也看了店员一眼，眼神疑惑。慢慢的，又转变为被人小看的不愉。因此，他苦着一张脸，不高兴的说道：“我当然知道，一千万啊。”
“您既然知道王安的画值一千万，怎么就会认为，您花十万块，就能买到价值一千万的画呢？”如果说，之前的话语，店员的语气还算客气的话。如今，他已经完全不去遮掩他对来者的不屑与嘲讽了。
对于店员的问话，男人理所当然的说道：“捡漏啊，你不知道！”
“捡漏？！”店员都要被他气笑了，认真一看。店员发现，那个男人并没有开玩笑，他的神态举止，分明就是在告诉店员，他就是那么以为的，那就是捡漏。
“有什么问题吗？”男人用下巴看人，刚刚还哭唧唧的。这会儿，情绪平复下来，又是一副‘我非常有理’的恶心模样。
“问题？呵呵......”你特么还有脸问我问题！问题大了！你他妈心里没点数吗？！
店员在心里吐槽完了，深深的一呼吸，缓了缓他激动的情绪。紧接着，他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对待智障人士，不能太苛刻。
“您既然已经说了，您用十万换一千万，是捡漏。那么古玩有古玩的规矩，捡漏考的是眼力。您自个儿眼力不行，这十万就是您自己花钱买的......”教训，这两个字太生硬了，怕惹恼了别的客人。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想去赌，也就忍下了这个词。脑子转了转，店员继续说道：“您自己花钱买的，与我们宝斋坊有什么关系？”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啊？！”男人听懂了店员的意思，这就是不认账，不肯赔偿他。这下，他就不依了，嚷嚷道，“我买那个字画，还不是因为卖家说，你们家店主给验了的。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去买啊！”
“好。”店员也要被他气得没脾气了，苦笑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和这个智硬的男人说清楚。手碰着额头，他锤了锤头。小一会儿后，猛地一抬起头，定定的盯着男人说，“那这样，您能回答我，为什么我们家店主看出了，王安的字画是真品。之后，店主却没有买回来。而是放在那儿，等你去买呢？恩？”
“我......那个卖家说，你们和他的价钱没有谈拢。只肯给五万，最后开到了八万。可是，卖家只肯十万出售。这个......”男人说着，渐渐脑子像是回来了，也感觉到一点不对经了。但是，事已至此，他也不能认下这个亏。就是耍赖撒泼，也得让宝斋坊承担他的一部分损失。
“这话，你自己信？一千万的东西，开价十万而已。你问问在场的所有人，要是换他们，他们买不买。”店员已经发现男人脑残的本质，心下有些放松轻敌。直接指了指外头的群众，开口询问了一句。
人群也非常的给面子，一个个都响应着。
“买啊！肯定买啊！”
“十万换一千万啊！一千万！傻子才不买啊！”
“就是就是！搁谁那儿都会买的呀！唉？你们说，这人会不会是故意来讹宝斋坊的吧？”
......
叽叽喳喳的喧闹声，越来越吵，男人额头的汗水也越来越多。
“那那可能是，可能是你们想要压价啊！”男人连擦汗都没心情去擦，急忙反驳着，越说越肯定，声音越高，大声的吼道，“对！就是你们想要压价！”
“切，十万买一千万，多划算啊，用得着压那两万块吗？呵呵，我们宝斋坊缺那两万块吗？”店员讥笑了一声，不屑的看着他的狼狈模样，充满嘲讽的语气说道。
围观群众也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戳着他们哪里的笑点了，莫名的就觉得小店员说的话有意思。
那些笑声传进男人的耳中，让他愈加的不自在。急中生智，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立马紧紧抓住不放，大声的吼出了声来，“是是你们，和那个摊主一起，一起算计的我！你们设下的套！你们就是故意的！一伙的！你们都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