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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陈冬杨退了一步:“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觉得不需要这么急,她更习惯在这边,她在这边,每天都会有人来看她,和她玩,这样有助于她的恢复。”
“大家的生活都被搞乱了,尤其是吴倩妮,每天带着冯一先往医院跑,她是孕妇,你不替她累吗?她妊娠反应很大,总是想吐又吐不出,也不怎么吃得下,还睡不好,你知道?”
陈冬杨真不知道,心里不免感到愧疚。
“我也做了很多考虑,你们现在都忙,并且都忙着一些比较大的事。玲儿年纪小没那么懂事,但如果她懂了这些,她也希望自己快点离开这里,让大家能更专心的工作。”
“话是这样说,但……是……”
“陈冬杨,不是什么事都能完美的,你告诉我的,好的要接受,坏的也要接受。我会挑时间带她回来走走,你已经给了我足够的钱,这些钱可以让我不需要工作,我能每天照顾着她。”
陈冬杨心里不舍,但他找柳烟离说,也不是说拒绝她把玲儿带走,只是希望能延后一下。既然她已经做好考虑,他也是无话可说。他从座椅起来,回病房,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病床边,望着熟睡状态的玲儿,冷静着自己。
就要分开了,虽然不是永别,但内心的那种感觉,却跟永别一样难受。
抚摸着她的小脸,她的小手,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不知是不是他动作太大了,她醒了过来:“爸爸你怎么回来了?”
陈冬杨说道:“我就没走,只是去送萌萌阿姨。”
“那是萌萌姐姐。”玲儿没爬起来,只是眼睛睁着,眨巴眨巴着,“爸爸你是不是天天都很忙?妈妈说你上课,你还要上学的么?”
“爸爸也得学东西。”
“那你要上班,要上课,还要来看我,会不会很累?”
“不累,你看爸爸多精神,老虎都能打死几只了。”陈冬杨挥了挥拳头证明自己的雄壮。
玲儿把枕头边的小熊拉过来:“爸爸,我听见妈妈和萌萌姐说要带我走了,小熊我给你好吗,你把它当成我,如果你想我了你就和它说说话。”
陈冬杨说道:“你萌萌姐买给你的,你留着,我想你了我打你电话手表,萌萌姐教你接电话了是不是?”
“嗯嗯,不过我还是想把小熊留给爸爸!”玲儿的小眼神坚持着。
“好吧,爸爸暂时先替你保管着。”
“爸爸你和妈妈是不是吵架了?”玲儿仿佛迟疑了好久才下定决心问似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怎么这么问?”陈冬杨一下心虚起来。
“我看你们很少说话,妈妈在的时候你很少在,也留不了多久。”这小孩,那么小,观察力就如此好了。
“不是的,我们都是到外面说,刚刚还说了好久,她现在在外面打电话。”
“爸爸没骗我?”玲儿带着怀疑问。
“怎么会,爸爸不骗你的。”说这话陈冬杨更心虚了,哪怕这是善意的谎言。
“嗯嗯,爸爸你早点回去睡觉吧,多睡一些才能有精神上班和上课,我也睡觉了,好困哦。”
“你先睡,等你睡着了我再走。”陈冬杨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晚安。”
不用几分钟玲儿就睡着了,脸上一直就挂着甜甜的笑意,不知是不是做着什么美梦。
快十二点了陈冬杨才离开,他和马文约了夜宵,就两个人。席间他把柳烟离决定两天后带玲儿出院的事情说了一下,马文也是觉得太早。不过马文也说,柳烟离说的没错,随她去吧,真想玲儿了就去省城看看,又不是多远,一百几十公里而已!
两个人喝了一打啤酒才走人,车子放在大排档附近停车场,各自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