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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根据大家的跟踪,发现武藤非常狡猾,外出的返回路线也随机多变。据一位记者透露,明天上午武藤要去吴淞口军港迎接一位日本将军,他们想到了在他经过的路段撒下铁钉,逼迫他的车子开进修理厂。虽说那家是日本人定点修理厂,但里面的几个工人跟陈海很熟,都是以前工厂里的工友,他打算和张志趁机混进去。
他们画出了明天武藤经过的所有路段,并经过了再三的模拟,确定了行动方案。
行动进行得很顺利,工人们陆续离岗,这时,正在修理汽车底盘的陈海,从车底钻出来,向一旁同样工人装扮的张志使了个眼色……
“我最担心的是武藤司机提前发现车胎漏气,如果他连夜赶去修理厂,我们计划就很可能落空。”陈海提出了自己的顾虑。
“应该不会,我们用的是极细小的三角钉,漏气缓慢,估计七八个小时后轮胎才会变形。武藤的司机跟了他多年,一向很谨慎,一般出车前都会提前45分钟检查车辆。”
“我计算过,从武藤家到修车厂来回20分钟,更换轮胎需要20分钟,也就是说八点之前赶回去接武藤是来得及的。”陈海推测到。
“我们就是要把时间计算的丝丝入扣,人一旦处于急迫中就会放松警惕。”
这时,传来有节奏地敲门声。
“是张志回来了”。陈海说着就去开门。
开门,张志兴奋进门,从包里掏出一个奇怪的小盒子。
“这里面的炸药是从美国炮弹里弄出来,上面的定时器,是我舅舅帮我做的,他是全上海最好的钟表匠,他说只要打开开关,保证分秒不差。”
“太好了。”文轩激动地双手叠在一些。
“文轩,若雪……她怎么办?”疏影忧心忡忡地问。
“放心吧,武藤一死,天赐会放她的。”文轩笃定地说。
疏影点头。
一大早,陈海和张志两个人就开始整理修车工具,但不时地抬头看墙上的挂钟,挂钟指向7点25分。
两人对视,紧张地看向大门外。
突然,一辆黑色轿车一颠一颠驶进大门。
武藤的司机跳下车,大呼小叫。
“快来人,人呢?全都给我出来。”
这时,几个工人赶紧迎上,陈海张志交换眼神,也跟着靠近汽车。
工人们忙着更换轮胎,就在快要完工之极,陈海悄悄溜到车子的背面,迅速钻进车底。
司机本想绕到车子后面看看,被张志一把拉住,又是递烟又是点火,还用生硬的日语跟他套近乎,并将几包烟塞进司机的口袋。
张志用余光看见,陈海从车底钻出来,向他点头示意。
这时,一个工人过来。
“小野先生,车子修好了,以后一定不要再走偏僻小路,一些无良修车铺子常常干这种勾当。”说着将三角铁钉递给司机。
“这些刁民实在坏透了。”他说着抬头看看表,指向八点四十五分,“我必须马上离开,谢谢。”
司机赶忙上车,离开修理厂。
陈海、张志目送着车辆出门。“我们将计时器调到25分钟,守时的武藤一定会在八点整上车前往军港,就是说,在剩余的十分钟里,他的命将被结束在路上。”文轩的话浮现在他们的脑海中。
司机打开车门,老武藤刚想上车,想想又下来,走向天赐。
天赐浑身紧张,不敢直视父亲。
“我知道你心里恨我,但我告诉你,世界想要有秩序,就必须先要有规矩,父子之间也是这样。”
天赐咬着牙,强挺着,但手却颤抖得厉害。
老武藤看着天赐的颤抖的手,叹气。
“我请了个神经科的专家,这两天就来上海,希望能治好你的手。”
天赐心情复杂之极,一动不动地看着父亲。
老武藤拍拍天赐的肩膀,转身上车……
“父亲,我想跟你一起去军港。”谢天赐莫名其妙地冒出这个念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这样的要求,十分钟前才求了母亲放了若雪。他冥冥之中总觉得有什么在前方召唤着他。
老武藤听到这话,很是意外,他不知道儿子为什么主动要求跟着他,不过他想了想,让他离开这个地方也好,去港口一起去看看情况。老武藤沉思了几秒钟,做了个招手的动作。谢天赐上前拉开了车门,坐在了后排的位置。
汽车开动,慢慢地驶出大门。
广告牌边,疏影看见天赐坐上汽车。汽车从疏影的身边驶过,疏影看到天赐透过车窗看过来,她顿时明白天赐可能早就识破了她的伪装,也明白了天赐的用意。这让韩疏影很是惊讶,车子驶过的时候,她差点当场喊了出来,被文轩一把捂住嘴。
汽车慢慢地淡出了他们的视线,变成了一移动的小盒子……
突然,一声巨响,随之一团红光在远处升起……
疏影痛苦地大叫着,一头扑进文轩怀里……
爆炸声让刚刚跑出武藤府的若雪震惊了,四周警笛大作,大量的人从武藤府大门冲出,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天赐……天赐,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疏影失声痛哭。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疏影,快……”文轩紧紧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