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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临雍不曾想过晏欢的反应会如此激烈,若是因此叫晏欢出了什么事,只怕他日后也于心难安。
为何要这般迫不及待呢?为何不能等呢?来日方才不是吗?
可是她就在他的眼前,那般的鲜活动人,叫他如何能无所作为?
越临雍向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在外人看来,他有十足的定力。然而怀中这个小小的女子,她的一举一动却无时不刻的牵动着越临雍的心。
这大概便是一物降一物。
这样抱着晏欢,这样亲密的距离,却仿佛隔着咫尺天涯。
晏欢听得越临雍在她耳边道歉,内心荒芜一片。她并不是责怪越临雍,相反的对他精心准备的礼物,很是惊喜。她刚才的举动,怕是惹恼了这位敬王殿下,维系了那么久的友谊,怕是彻底毁了。
唉,这可如何是好?
晏欢恢复了平静,理智终于回归。从越临雍怀里抬起头,伸手推了推他,轻而易举就推开了他。
越临雍的表情有些冷峻,晏欢开口说了一个字“我..”就被越临雍打断,越临雍抿了抿唇,某种有些黯淡“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抱歉,是我唐突了。”
明白?越临雍明白了什么?还是误会了什么?这般生硬的口气,是要从此与她陌路了不成?
晏欢想解释,可前世那种荒唐的事,谁会相信呢?越临雍会信么?信她不是厌恶他而是身体本能的排斥罢了?不可能。
话到嘴边,却那般无力。晏欢想解释的心思都省了,只觉心口苦涩一片。牵强地勾起一抹笑,对着越临雍道“是我不识抬举,敬王殿下如今看清我的真面目了?也好,你我今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亦不愿拖累你。就此别过吧。”
说完便不去看越临雍的反应,转身一个人走了。那背影孤零零的在雪地中途行,天地如此之大,那背影羸弱微小,仿佛一缕清风都能吹化了去。
为了保险起见,晏欢出门从来都是做一身公子装扮,所以酒楼掌柜也只当是一个年轻公子失意了前来买醉,当下将酒坛子搬到晏欢的面前,便不再管她,径自走了。
晏欢倒了一大碗,一饮而尽,那烈性的酒意在舌根蔓延,一碗下去只觉得浓呛七窍都要生烟。
晏欢不胜酒力,一时间被呛到喉咙,捂住自己的嘴大声地咳起来,只咳得脸颊泛红双目充盈起眼泪,整一个狼狈的模样。
好端端的一个生辰竟闹得这般不欢而散,晏欢前世今生的这几十年,想想还真是讽刺。
眼下没有了越临雍这个盟友,只怕以后的路每一步都会走得格外艰难。想想越临雍对她算是不错的了,萍水相逢,总是在她有难的时候出来帮她。这等恩情,晏欢还未来得及报答,就为了一件小事,生出了分歧,着实可惜了。
怪只怪自己走不出心魔。晏欢心中烦闷也顾不上失态,举起酒碗又欲一饮而快,却被人伸手截住了。晏欢被人搅了兴致,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抬头一看,却看到越临雍一张冷清的脸,还以为是出了幻觉。
晏欢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那人还站在原地。都分道扬镳了还跟过来作甚,晏欢也是不懂越临雍的想法了。
晏欢将越临雍手中的酒碗夺过来,压根不想搭理他。却听得越临雍在她上方凉凉道“怎么,离了我便出来买醉,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惹得晏欢挑眉“哦?如何才像我的作风?你我不是已经说清了么,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如今连我喝杯酒就要来管束着我,我倒想问问你是什么意思了。”
晏欢言语带刺,但对越临雍确实没有太大的作用的。只见越临雍就着晏欢对面一座,将晏欢的手里的酒又抢了去,在晏欢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干二净。
“你!”见越临雍这般举动,晏欢不知是该笑该怒了。
越临雍饮尽了一杯,将酒杯往桌上一放,看着晏欢的眼睛就道“这样就想摆脱我,休想。”
这般霸道嚣张,叫晏欢语塞,只能与越临雍干瞪着眼。
掌柜的见桌上来了位客人,殷勤地走上前来询问道“客官,可要点点什么?”却被越临雍的一个眼神吓得面目失色,再不敢得罪,只得灰头土脸地走了下去。
这一幕很好地缓和了两人尴尬的气氛。晏欢本是理亏,对越临雍心下愧疚,如今他找上了门来,再无给他脸色的道理。
晏欢缓了缓脸色,为自己和越临雍各添了酒,有些叹气似地道“你这又是何必呢,我那般凶的对你,你生气也是应该的。如今你跟了过来,倒是叫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