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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
天微微亮,张狗蛋就发着高烧,烧死了。
就死在白天里她去过的那个河边的茅屋里,连死的姿式都没有换一个。
阿西巴。
张狗蛋不是应该在张家吗?
那张家难道还没有去看他,没有将他接回去?
安安怵然从床上坐起。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感觉,如果张狗蛋真的死了,那就证明,她就算是能够预先知道什么,也改变不了最后的结局。
如果她改变不了结局,那么她自己的结局,就算中间有所改变,那最后的厄运,也不会逃脱,断腿,毒哑,砍手,被配给那老鳏夫凌虐至死……
想到这,安安一个寒战,全身血液如被冰冻。
望了望窗外,一片乌漆麻黑。
天……天还没有亮。
天只要一亮,那张狗蛋就要死了。
她也……
安安颤抖着披了衣服,悄悄的出了门,直往那间小茅屋那边赶。
一边往那边赶,一边望天。
天很黑,大约三更还是四更天的样子,离天亮应该还有一会,如果她赶到,如果她能做些什么,那张狗蛋应该还有救。
安安柱着拐,腿脚不好又看不分明,半路跌了一跤,鼻子直发酸,为什么想活这么难。
纵使鼻子发酸,身子发疼,她也不敢耽误时间,咬牙爬起来,跌跌撞撞赶到茅屋。
趁着黑,按记忆寻去,张狗蛋果然还在那里。
额头比白日里还要烫。
“张狗蛋,张狗蛋,你醒醒啊。”
见那人躺在那里分毫不动,安安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