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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山上终年环绕着白烟,山峰高耸入云,直插天际,有道是‘高僧无迹本难寻,更得禅行去转深。青草湖中看五老,白云山上宿双林。’高山之上不仅有高僧,更是传说有那飞天入地的仙人。无人可证,姑且不说。
白云山下是一座历史悠远的古城,斑驳的城墙就可窥见其历史的一二。三年前一场兵荒马乱,导致原本在此地驻扎的军队也已经分崩离析,庙堂之上则是内忧外患不断。当今掌权的是皇帝是当朝的开国大帝武帝景言,据说是文能治国平天下,武能一马定乾坤的经世之人。但是三年前一场内外勾结的叛乱,使得山河在风雨之中岌岌可危。年轻的皇帝御驾亲征,大破匈奴,一剑绝尘。却在移驾回宫的路途中,遭遇了一伙身手非凡的刺客,身受重伤,若不是大将军茂凯誓死护驾,怕是天骄之子会当场陨落。此役之后武帝就落下隐疾,对于庙堂之事也是有心无力。
白云山下这座古城原是一位亲王的封地,说到这位亲王也是不一般的人物。跟随当今圣上南征北战,南破蛮夷直击根本,一杆长枪枪出如龙,一袭白衣血染战场,南蛮闻风丧胆,七进七出直取南蛮王卢笙首级。令其缴械投降,退居蛮夷之地不敢冒犯。随驾亲征北抗匈奴,决战于蒙古大原之上,七天七夜,血流成河。最后双方鸣金收兵,十年之内不动干戈。外患一除,内患安抚,天下已定。当年随皇帝亲征的将军,圣恩眷顾在庆功大典之时册封越王,第一个异姓亲王。封地越州令其镇守南蛮。当此令一出就引起轩然大波,另外几个皇帝亲兄弟颇有微词,但是圣意已决,其他人也是无可奈何。当天宴会之后,这位越王就带了亲兵八百南下去了越州。越王本名秦风,当时此刻别人更愿意称呼他为越王。三年时间由于越王的兢兢业业的经营,使得越州一幅国泰民安盛事之景。此间的他也迎娶了自己的妻子,当地一位大贾的女儿。夫妻二人相敬如宾,夫唱妇随。在闲暇之余就到处游山玩水,‘白云山下春光早,少年冶游风景好。载酒秦陀避暑宫,踏青刘呼鸾道。’日子就这么一日日过去,某月的一天随着一声嘹亮的婴孩哭声,怀胎九月的秦氏产下了一名男婴。
男孩名字叫秦韬取自“不劳孙子法,自得太公韬”的意思,秦风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拥有孙武般的用兵之法,有雄韬伟略将来为国效力。这是一个举州欢腾的日子,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坊市间几个小厮奔走相告,随后便是一阵欢声笑语。而就在今日早晨,越王府便有告示贴出,“越州越王今喜得一子,举州同乐,皇天厚土,天恩浩荡,知民生疾苦,遂特赋减税一年,以表天恩,为此特行诰谕,安尔善良,布告天下,咸晓万方,即日起施行,特示。”
当晚越王府灯火通明,宛如白昼。宾客络绎不绝,互相道贺。越王亲兵八百余人驻守越王府外,维持治安。不久后府内就有歌声编钟声传来,不绝于耳。越王秦风在席间觥筹交错,与众人纷纷畅饮,月明星稀,酒过三巡,须臾之间妖风大作,黑云蔽月。越王府上东南角冒出滚滚黑烟,下人们四下奔跑呼救。场面顿时混乱不堪,刚刚还是醉眼朦胧的秦风,眸中寒光一闪,轻叹道:“终究你还是来了!”。
当天夜里越王府上刀光剑影,厮杀呼救,八百秦卫兵鏖战于府中,巷子间。一夜之间越王府发生巨变,没人知道当天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参加当晚宴会的宾客死伤过半,其余的对于此事都讳莫如深。但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据坊间小道消息称当天晚上越王府被一群黑衣人刺杀,还有内应导致越王深受重伤,几近死去。后经杏林圣手妙手施救,而侥幸留了一命。八百秦军也是死伤近半。亲卫军各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放在江湖之上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话说这般势力本可以撼动任何组织帮派,就连一些江湖门派都对其忌惮三分。即便如此,可见当时行刺的实力之强。除此以外,越王府的刚刚出生的少爷秦韬在当天混乱之中消失了。从此越王府开始颓败,越王也无心国事。而此时的北方告急,匈奴大军大军压境,武帝心中本是郁结,对于越王之难火冒三丈,便御驾亲征,准备杀敌泄愤。众大臣劝阻无果,便只能任之。随之出征的就是皇城之中的秘密力量,各个都是能人异士的禁卫军统领。
随后几个月时间内,北方边疆上两军大战许久不下,随后武皇景言命十个身边的禁卫军统领趁夜色袭击敌营。这十个人之中有九个都是随他一路走来,江东起义,平诸侯杀王储的能人。但是其中有一个一直隐于黑袍之下的人却是近来被皇帝在江湖之中招来的,深得武王信任。十个人借着夜色的掩护,如烟一般飘进敌营,按照探子给的消息在各个帐篷之外游走腾挪,最后在一个比一般帐篷还要朴素还要小的帐篷外面停了下来,其余的九人等待着为首的黑衣人发号施令。黑衣人右手一挥,九道身影就飞射而出,向前疾奔。与此同时,营地之内原本晦暗的灯火顿时亮起。如同白昼,众人都知道这次行刺已经失败,心生退意。帐篷之内出来几个彪形大汉,其身后有一个身穿金甲脖围白色貂皮头戴鹿皮帽的人,双目如炬满面虬髯,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这一行人。十个人见没有机会就退回来,以黑衣人为首背靠背站成一圈。没有任何言语,只见黑衣人做了几个手势,十个人就兵分十路各自逃窜。匈奴兵也是彪悍提刀就追了出去,那个金甲大汉想必就是匈奴王单于成。只见他一声令下,身边的几个人就去追杀逃跑的几个禁卫军统领了。
随后他便转身会帐篷去了,景言在他的军队之中安插了奸细,他怎么会不这么做呢,得知了今晚的行动计划之后,他就将计就计来个瓮中捉鳖,这几个人没有出手过,但是在对阵之时遥遥相望便带给他很大压力,不得不除。回去帐篷之后找到自己的桌子边上坐下,想要倒杯水喝,拿了拿水壶却发现没水了,随后便要招呼护卫拿一壶进来,刚要开口,门外就走进来一个兵丁,手里提着一壶水恭恭敬敬的交到单于成手中,随后躬身慢慢退到边上。单于成拿起水壶就要喝,刚刚举到半空的手就停了下来,一声怒吼道“你是何人!”随后一把抽出坐垫之下的金背弯刀,一击力劈华山向那个兵丁劈去。只见那个兵丁并无惧色,微微一笑说道“取你首级之人!”随后身形向后飘去,没有出手只是一味的腾挪躲闪,单于成越大越气,却无可奈何,只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重,眼睛看到的竟然出现了重影。中毒!!一惊之下大声呼救,可是几个身手好的护卫已经去追击敌人了,普通护卫肯定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
意识慢慢离他而去,在倒下的那一刻他心中最大的疑虑就是,怎么中的毒!取了单于成的刀割下了他的脑袋,那个兵丁打扮的人缓缓走到桌子前,用手帕轻轻解下了系在酒壶之上的红绳,小心翼翼的包起来放进怀中的锦囊之中,随后离开帐篷消失在夜色之中。夜色像巨兽般吞噬了一切,万籁俱寂。唯有匈奴营内灯火通明,人声噪杂。
天亮之后,原本成对峙之势的匈奴军队就鸣金收兵,反观武帝这边却也没有多做追击,在猎猎寒风之中伫立,望着撤退的军队,此刻的武帝边上禁卫军统领只剩下三人,武帝眸子中闪过一丝阴寒,轻声道“单于成死后,其部落内部定将大乱,平日里几个首领都各自不服对方,加上单于成的子嗣年幼,镇压不住权臣,势必会内战夺权,实力大减!”顿了顿思索了许久转头对黑衣男子说道“陈老,还望你能去一趟统万城,务必让其内部乱起来,哼哼,还自称统万城,将我景国帝都视若何物!”黑衣人点头应允,随后消失在人群中。“回城!去越州!”
景国三年十一月初四,武帝大胜匈奴班师南下欲往越州,途径益州阴平古道遭遇刺客,大将军茂凯护驾身死,景帝身受重伤退回帝都。从此君王不再早朝,深宫之内疗伤,庙堂之事全权交与外朝当中的丞相司马奎中朝太尉羿博简二人决策,若二人难以决策那么才会来请武帝。武帝不上朝,景国内部奸佞风起云涌,外部悍敌虎视眈眈,自那日起景国国力衰微,江湖风波四起,民不聊生,史称“阴平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