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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机，方锐有些诧异，晚上十一点半的飞机，居然满乘。
方锐跟蒋凝坐在一起，李森跟陈瑛则在两人背后，两个半小时的航程，至于香港那边的酒店，公安部自然都帮几人安排好了，下机便是专车接送，尽可能的节省时间来办案。
方锐扭头瞥了眼窗外漆黑的夜空，幽幽道：“蒋凝，你说咱还能飞回来吗？”
“德行。”蒋凝嘴角扬起了一抹嘲讽。
“我靠，我怎么了，绑架我是你们做的吧，让我打架行，让我去闯枪林弹雨，最重要的是我还不会游泳，你们这不是坑人吗！”方锐无名火起，忍不住抱怨道。
“什么，你不会游泳？”蒋凝一愣。
“不然呢。”方锐瘪着嘴，很是委屈，去香港办案，方锐觉得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几率会出海，万一有个什么意外，都不用恐怖分子开枪，直接淹死完事儿。
“我去！”蒋凝呆呆的爆了句粗口。
“我还去呢，你去什么去。”方锐没好气的瞪了其一眼。
“你为什么不早说。”蒋凝皱眉，心烦意乱。
“我早也没想到啊。”方锐瘪嘴，感觉自己真的是蠢到家了，这种事情，这种关乎生死的大事情，怎么就能忘了呢。
“飞机还能停吗。”蒋凝嘴角抽了抽。
“你觉得呢？”方锐探了探头看着窗外的万米高空，陷入了悠长的沉默，突然感觉想吸烟了，默默的站起身来，留给了蒋凝一个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背影，很萧瑟。
身后，蒋凝似笑非笑，眉眼弯弯，很可爱。
卫生间，方锐靠在墙壁上点了支烟，深深的吸了口，看着面前的烟雾缭绕，愈来愈觉得这次的行动实在是太不靠谱了，这要给自己个男搭档还好，蒋凝这种，不是累赘吗？
游泳，方锐觉得并不是很难，最重要的是自己身负昊天养气诀，屏息这种小事情，自己能憋气一个小时面不红耳不赤的，丝毫不是问题，至于扑腾谁还不会扑腾两下。
可接下了这档子事就是揽下了责任，方锐不是不堪承重，只是觉得背负的东西似乎有些……奇葩，一个国际案犯，跟李小曼一个级别的女暴徒，居然让自己去制服，这不是扯淡呢？
而且这事儿还真跟自己没有半分钱的关系，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卷了进来呢，方锐迷茫了。
一支烟过后，方锐还想点一支，看着凑近嘴边的香烟，摇了摇头，还是收了起来，坐回了座位。
“我教你。”蒋凝淡淡道。
“什么？”
“我说，落地之后我教你游泳，连夜教你，必须得学会游泳，不然的话行动起来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这是我作为一名资深警察多年来积累的经验，蓝玫瑰必然会逃往公海。”蒋凝语气平淡，脸色平静，没有丝毫变化。
“资深……？”方锐眼角抽动。
“你有什么意见？”蒋凝扭头，眼神泛着冷光。
方锐还能说什么，只能耸了耸肩，无奈道：“那就拜托你了，我宁愿被枪打死都不愿意被淹死。”
“闭嘴。”蒋凝瞪眼。
方锐很无辜的道：“我又怎么了，你不会是信佛的吧，行动之前不能说什么死啊生啊的？可拉倒吧，每次那些牺牲的公安干警在出发先不是信心百倍，自己鼓励自己，可该牺牲的还是牺牲了，你们到现在还是在自己骗自己？”
“那是无畏的人民公安，是英勇的战士。”蒋凝仅仅抿着红唇，眼神坚定，似乎很不齿方锐的说法。
“我知道，我明白他们都是英雄，可生而为人，难道不应该先实事求是吗，我喜欢军人，因为他们明白会牺牲，所以不怕牺牲，他们每次行动都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他们勇敢无畏，干警同样值得尊敬，可我不是啊，我就这么嘀咕一下，不行么？”方锐微笑，脸上有怅然之色。
“不，你已经是了。”蒋凝嘴角微扬，展露了一个小恶魔般的笑容。
方锐摸了摸怀里的勋章跟证件，嘴角抽了抽，这叫什么事儿啊。
“而且从广义上来讲，你们国安比我们公安的责任更大，国家的安全都攥在你们的手中。”蒋凝似乎有些神往，眼中有丝丝迷离之色，嘴角微扬。
“不，你们才是最伟大的人。”看着此时的蒋凝，方锐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巾帼英雄，向来都是值得尊敬，值得赞美的，从南北朝时期的花木兰，到唐朝樊梨花，再到北宋巾帼穆桂英，直至明代梁红玉，均是巾帼不让须眉的英烈之士。
“吃蜜了？”蒋凝诧异的看着方锐，不过心中还是很受用的，没有一个女人能够经得住男人的赞美，尽管这个男人跟自己是“仇敌”，冤家，同样的原理。
“我说的是真话。”方锐看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