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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司翰愣了愣，下意识道：“你变了。”
以前纪若瑜从来不这样大声说话。
纪家人虽然一直说她脾气差，但其实在他面前，纪若瑜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又听话的。
“没变，我本来就是这样。”
纪若瑜蹲着揉揉脚踝，确认脚没扭伤，才重新站起来穿好鞋子。
她准备走，严司翰连忙问：“你过得好不好，他对你……”
“谢谢。”
也许是第一次说这种话，严司翰语气有些生涩，然后就被人打断了。
秦衍之从花园后面的路上绕过来，揽住纪若瑜：“我的老婆，就不用严总操心。”
严司翰冷峻的面容瞬间凝固。
纪若瑜怔住。
秦衍之问：“脚没事吧？”
“没事。”
秦衍之搂着她往外走：“不是找人道别吗？怎么跑这边来了？”
“我是找人的呀，没想到会遇到他。”
两人的对话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花园对面。
严司翰站在原地沉默良久，直到纪思蕙从那个方向过来。
纪思蕙看着严司翰，脸上有几分委屈难过，“阿翰，你是不是还想着纪若瑜？”
严司翰问：“你看到了？”
纪思蕙眼泪从眼角滑落，看起来楚楚可怜，一副默认的模样。
当然看到了。
她原本是想去找秦衍之的，正巧看到他落单。
然而还没等她上前说话，跟着过来就看到她的丈夫正在试图和前妻叙旧。
若是半年前，看到纪思蕙这样流泪，严司翰早就心痛得无以复加，恨不得以身代之。
况且他哪里舍得让纪思蕙受委屈。
只是这会儿，眼前这张柔美的面容，却再也无法令他心里有丝毫波动。
严司翰面无表情，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刚才纪若瑜恼怒翻脸的模样。
面容清晰妍丽，眸子清冽。
就连眉间碎发被风吹起的弧度都还记得，非常鲜活的记忆。
严司翰的沉默仿佛代表了什么。
纪思蕙有些忍不住，她是装圣母又不是真圣母，再能忍也有无法控制的时候。
“你当初说过你并不喜欢她的，阿翰你怎么能这样……”
“她以前是我妻子，我们当初是夫妻，我为什么不能想？”
严司翰声音冷冽，打断纪思蕙断断续续的话。
他一脸理所当然。
纪思蕙如遭雷击，面色发白。
……
纪若瑜被严司翰带着直接往大门走，在门口遇到姚湘。
姚湘见二人要走，自然开口挽留。
然而秦衍之脸色有些发冷，罕见的没有笑容。
纪若瑜发现他情绪不好，心里有几分猜测，随意应付姚湘，就跟着秦衍之出去。
姚湘也不傻，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秦总虽然不好接近，却并不像是脾气不好的人，来的时候一直都笑盈盈的。
她并不知道刚才家里发生什么事，只以为是纪若瑜惹了秦衍之生气。
追上来一边说代替纪若瑜道歉，一边又让纪若瑜顺着秦衍之云云。
纪若瑜听她一箩筐讨好男人的说教，头皮有些发麻。
逃一般的跟着秦衍之上车，朝姚湘挥挥手。
下一刻，秦衍之配合的启动车子，离开了纪家。
姚湘的声音消失了，纪若瑜顿时长长的松了口气。
曾经，她看着罗贞柔对纪思蕙循循善诱教导，那毫无保留的母爱，她很羡慕的，也一度渴望过。
可是就算再想，长大后那种渴望就消失了。
这会儿姚湘终于这么做，可惜纪若瑜却承受无力。
况且说的还是那些……
纪若瑜思维一顿，转头去看秦衍之。
除了在纪家别墅后院说了两句，离开严司翰的视线范围之后，他就不吭声了。
这会儿，秦衍之静静地开车，没有说话，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有几分不怒自威。
比严司翰那移动的冷气更令人难以直视。
纪若瑜轻咳一声，自知理亏，主动找话题：“怎么是你自己过来？小杨呢？”
她记得这会儿还是工作时间，按理讲司机小杨应该跟着一起过来的。
秦衍之终于舍得开尊口，“他有事，请假了。”
“哦。”
纪若瑜点了点头。
车里顿时又安静下来，稳稳地往前行驶。
棘手了。
纪若瑜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人这么小气？
她无奈道：“我真的是去找我妈的，谁知道他会突然发神经，你来那会儿，我正准备揍人呢。”
她本都想走了，严司翰要是再继续嘴欠。
她非抽他两大耳刮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