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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你说,你们眼中那所谓红颜祸水的妖狐妲己乃是我袁洪生平最爱的人!”似乎看出了十殿阎君的想法,袁洪目不转睛地看着秦广王,一字字地道,森冷的目光凌厉如剑。
既是如此,小王立即查。”秦广王忙不迭地点了点头,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直跳着,那沟壑纵横,显得威严而狰狞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涔涔的汗水。
阎王,也会怕死,尤其是面对一个实力不知比他强横多少倍的强大存在。
陆判官!给本王把生死簿拿过来,仔仔细细地查,一定要查到那妖狐妲己在封神大战之后究竟投胎去了何方。”沉默良久,他才勉强回过神来,然后朗声下达了这么一道旨意。
诺!一个四十出头,面白无须,眉如泼墨,目似汪洋,头戴一顶黑色幞头冠,身着一袭灰色长衫的文士当即缓步走到那用千年楠木打造而成的旁,仔细地翻找了起来。
此人正是秦广王麾下第一主簿陆判官。
世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陆判官越翻越是仔细,越翻翻找,他越是心惊,因为把书架上的生死簿,转生册之类的书籍找了个遍,每个字都仔仔细细地读了又读,硬是没有发现有关妲己的任何字样。
你这是怎么了?都快过了一个时辰了,还没找到吗?”秦广王眉头微皱,轻轻挥了挥宽大的袖子,有些不耐烦地喝斥道,然后用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孙悟空和袁洪。
孙悟空和袁洪依旧是双手轻轻环绕放在胸前,一脸的恬静淡然。
秦广王立即缓缓松了口气,其余九名阎君却还是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真的害怕孙悟空和袁洪一怒之下砸了森罗殿,并将他们十个打成肉饼。
启奏阎君,书架上所有的生死簿我都翻了个遍,就是没有找到丝毫有关苏妲己的信息。”陆判官亦步亦趋地走了上来,小心翼翼地看着秦广王,沉声说道,光洁的额头上已然布满了涔涔的汗水。
你说什么?”秦广王冷声问道,脸“唰”的一下变得铁青。
秦广王,你不会是在忽悠我吧,你专司人间寿夭生死册籍,接引超生,却为何连一个一千余年前枉死的狐妖的信息也查不到?”袁洪冷声问道,凌厉的目光如利剑般直刺秦广王的眼睛,碗口粗细的镔铁棍已变魔术般的出现在了手中。
秦广王不由为之一怔,目光呆滞地看着袁洪,身子僵直地立于原处,整个人宛若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
其余九名阎君亦是呆呆地伫立在原处,眼神空洞而充满恐惧,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停止了流动,一颗心更是不约而同地提到了嗓子眼上。
因为,他们都感到一股寒流铺天盖地地袭来,通过血细毛孔一点一点地渗入他们的体内,让他们皆感受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寒冷,那是击杀了无数生灵,经历了千余年的腥风血雨才可能拥有的杀气。
神猴大将军,就是借小王十个,一百个胆子,小王也不敢欺骗与你啊!”秦广王神色惶恐地看着袁洪,声音颤抖地道。
是啊,神猴大将军,我们既然已经奉花果山圣廷为正朔,自是不敢欺瞒于你,你的红颜知己妲己身死之时,封神大战适才结束,阴司冥府尚未组建,故生死簿上没有记载任何有关她的信息。”阎罗王也走了过来,正了正头顶上有些歪斜的冕旒,小心翼翼地道。
你们说的可是实话?”袁洪眉头紧锁,紧了紧手中的镔铁棍,不甘心地道,从体内涌出的杀气更加的强横浓烈。
是真的,是真的,就算是借小王十个脑袋小王也不敢欺骗于你。”轮转王亦是诚惶诚恐地道,惊惧的目光一刻也未敢离开袁洪的脸。
还请神猴大将军宽恕。”在袁洪强大的杀气和灵力威压之下,这些在凡人心中享有无上威严的十殿阎君当即不约而同地双膝跪倒,穿着黑色丝织蟒袍的身躯亦是不停地颤抖着,仿佛一只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鸡。
袁洪,算了吧,他们的确是查不到。”孙悟空轻拍袁洪的肩膀,沉声道。
即使你把他们都杀了,你也找不回你的妲己,至少这样的方式找不回来。”
那我该如何是好,难道就这样让妲己永远地离我而去吗?”袁洪怅然道,目光中瞬间焕发出无尽的悲凉。
先回花果山再做打算,如今我们已拿下了三界之中的半壁江山,已鲜有人能与我们为敌,妲己若是与你有缘,他日自会与你重逢,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孙悟空目光复杂地扫了一眼黑压压跪倒在地上的十殿阎君,沉声说道。
东土大唐国,蜀州。
一条古色古香的巷子中,一座占地二百余平的宅邸昂然屹立,朱红色的墙壁璀璨而刺目,屋顶上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铜制的大门两旁,各站立着一尊高二丈有余,形貌魁梧狰狞的石狮。
这是蜀州司户的府邸。
府邸大堂之上,一个三十出头,头戴一顶金色束发冠,面容白净斯文,身着一件白色绸缎长袍的文士正来回地踱着步子,一把画着水墨山水图案的折扇在他手中来回晃悠着,清澈的眼睛里不时地透露出一种万份忧虑的光,乍看之下,整个人显得十分的焦躁与不安。
他的心的确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因为,他的妻子正在临盆,生产的过程中,似乎还遇到了困难,闺房之中,不时地传来一声声妇人痛苦的惨叫。
他的妻子每叫一声,他的心都会感到一阵刀割般的痛楚。
不知过了多久,妻子的惨叫声终于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洪亮的婴儿啼哭声。
老爷,老爷,是个女孩!”接生婆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来,手里正抱着一个肤色红润,哇哇大哭着的女婴。
哦。”他轻轻“哦”了一声,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然后缓缓地转过脸,迫不及待地将女儿从接生婆的手中抱起。
女婴的脸如粉雕玉琢般晶莹剔透,一身的皮肤皆光洁如玉,仿佛大师精心打造的玉人。
粉妆玉砌,天生丽质,为父就给你取名玉环。”杨玄琰心中默默地道,左手轻抚着女婴的额头,目光中流露出的,是一种伟岸如山的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