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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跟护士都一直温和安慰说放松,会有点点疼,但不会太厉害,情天紧紧抿着唇,还是不觉攥紧了自己的病号服衣襟角。
就算愈合得好,她仍是觉得头晕的症状很明显,护士一直安慰说是术后的正常现象,至于她下床走路也是一样急不来,术后一周可以下床,但要真正能像正常人那样走,至少要三到四周以后。
情天不敢闭眼睛,闭眼睛会让注意力都集中在拆线上,她让自己去想些别的,出现在脑海里的,全是蔺君尚的模样。
他清冽沉俊时,他目光温润时,他哄着她纠缠她时……
痛苦害怕时他是她唯一的慰藉,让她甚至唇角扬起弧度,继而听到医生跟护士说,拆线完成了。
心里松了口气,被护士扶着出来时,门外蔺君尚已经第一刻大步上前,将她揽在怀里,跟医生简短交流后一直说谢谢。
他吻她的额,说她真棒,将她结结实实抱在怀里喟叹,至少,术后拆线,又是前进了一大步。
回到病房,情天看到桌上多了一个盒子。
让她坐在床上,蔺君尚去打开盒子,拿出一顶颜色柔和的棕色圆帽,织线柔软,有些英伦风的款式。
拆线之后如果没有问题,再过两天可以不住医院,他要带她去别处休养。
离开医院的时候,她可以戴着这顶帽子。
情天手指拂过柔软的帽子,他竟细致如此。
……
2月4日,国内刚刚立春。
美国,巴尔的摩当地时间上午十一点,情天终于得以离开住了半个多月的医院,到郊区安顿下来。
那是蔺君尚朋友的房子,而他的朋友在相距巴尔的摩六十公里之外的华盛顿工作,近期是回不来,房子让他们随便住。
离开医院的时候因为情天还无法走太长时间的路,男助理负责将轮椅推到停车场,蔺君尚将她抱上了车。
入住的郊区房子具有美国乡村别墅风格,随性简洁透着一股融入自然的气息,是个适合休养的地方。
没有游泳池,但是有大车库与庭院,对于情天而言,这些已经足够了。
房子很大,有三层,除开随行而来的三男一女,就是蔺氏夫妇一对夫妻,房间绰绰有余。
早前就联系好的一位中餐厨师每天负责房子里的一日三餐,基本都是按照情天的口味做营养餐,其他人随意。
每天,蔺君尚陪情天从房间走到庭院,然后两人在庭院小圆桌边喝茶小坐,看着静谧的冬景闲话。
天气太冷的时候只能在家里看看外面的雪,或者听中餐厨师说说这些年在巴尔的摩的经历与趣事。
热爱生活的人总是能把寻常的事件描述得入木三分而生动,情天觉得那位中餐厨师就是那样的人,这么多年在异国他乡肯定不容易,但从他身上情天看到了乐观开朗。
每一个从生命中经过的人总会带给自己一些什么,即便有些只是小插曲,也有它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