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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老板娘与两个伙计一人端着个盘子上来,用最恭敬的姿势,在圆桌上放下的,是三道当地再平常不过的平价食物。
“酱油水炒海螺,烤生蚝,还有一道炒秋葵,齐了。”
带着本地口音的老板娘报上菜名,眉眼依然带笑。
相比邻座那一桌子的各色海鲜,这三道在当地再平价不过的食物,摆在圆桌上显得尤为节俭。
可是许途就这样看着自家老板面色不变地执起了筷,夹了一筷子嫩绿的秋葵一口吃下。
仿佛,往日他吃过的鲍鱼山珍,与他面前的嫩绿蔬菜没有任何区别。
邻桌吃饭的客人在谈笑,隐隐喧哗,更显得这桌的沉默。
许途一个眼色,老板娘跟伙计都退下了。
烤生蚝没有动,酱油水炒海螺也没有动,筷子只落在嫩绿的秋葵上,许途看着老板又吃了两口,虽然神色淡漠但动作极为优雅。
放下筷子的时候他拿起边上一瓶啤酒,许途立马从桌边取了只干净的杯子放到老板跟前,却听到他低淡的一个字:“坐。”
这几乎是自下飞机后,老板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只一个字。
许途在老板身边小心翼翼地坐下,看着老板已经给另一个杯子里也倒了啤酒,推过来。
他有些惶恐,伸手先去接,看到老板已经将一杯啤酒一饮而尽,要再倒满。
还是忍不住出声劝:“先生,您刚犯过胃病,酒还是少——”
如果说在离开机场前,老板曾给过他唯一一记眼神,那么此刻,现在,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