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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的那个男子很俊,我看到他的照片时,心脏就仿佛是被雷击一般。你懂这种感觉吗?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我是不是好傻,明明他和我不是一个年代的人,我们相隔几乎一个世纪。我将那则寻人启事剪下来,放在自己的钱夹中,希望能每时每刻都看见他。”
向偈又轻轻嗯了一声,他并没觉得这个姑娘傻,相反她很纯真。
韦澜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颊,皮肤像有火在燃烧,可就在这时韦澜忽然不羞涩了,吐露对一个人的好感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她甚至需要向偈认可她的眼光,然后认为她喜欢这个人没有错。
她从钱夹中找到那张薄薄的纸片,郑重地递到向偈的面前。“这就是他。”
向偈瞧着她认真的神色,这张纸片承载着她深深的情意,因此向偈用双手接了过来。那果然是张寻人启事,向偈没有看清寻人启事中的内容,却先看到那张照片。
冷峻的神色,如深海般幽远的眼眸,宛若青山般挺拔的鼻梁,还有如岩石般深刻的下颌。
向偈抬起眼去看韦澜,韦澜的面颊依旧很红,像熟透的红苹果。“他叫石中流,每次看到他的照片,我的心就会悸动,隔着百年的时光,我想我看到他的照片就是一种缘分。”
“你很傻。”向偈轻声道,现在他开始认为这个姑娘很傻,而且还是傻得出奇。他的视线掠过了照片,固定在寻人启事的文字上面。
石中流,男,28岁,1899年生人,1927年4月来江城,同年12月失踪。其妻李玉芬身患重病,命在旦夕,望有知情人告知其下落,或石中流见报后速归,与妻见最后一面。
他的嘴唇咬了起来,咬得很重,平静的眼眸中突然波澜壮阔,风急云涌,瞬间那眼眸就再也不能盛下那满溢的泪痕。
泪水无声地落下来。
这时韦澜正看着屋顶,脑中想着石中流英俊的面貌。
向偈悄悄擦干眼泪,他同样也背转过身体,道:“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去建康。”
“就在我搬入这房子的第二天,我外出时不小心撞到一部劳斯莱斯,本来对方要我赔偿,但是车主看到我钱夹里面的那张寻人启事,非但不要我赔偿,还约我在茶轩中见面。那个车主是从美国回来的华人,他问我和石中流是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就撒谎骗他,说石中流是我的高祖父。于是车主相信了,硬要塞给我一张100万的支票,并说石中流曾是他的救命恩人。”
“我当然不肯要了,可是车主拿话逼我,说他不愿意被人耻笑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就这样,我不得不接受那张支票,但同时我又深知,这张支票不属于我,它属于石中流的后人。所以,我根据寻人启事上的地址来到建康。遇到石复阳也是凑巧,这个蹩脚厨师炒的菜真是难吃,里面还有蟑螂。总之,是不打不相识。昨天,我确认他是石中流的后人,就将100万的支票交给他。”
“后来我们在路上遇到那些女人,她们说石复阳对她们的妹妹始乱终弃,将他抓走。你救了石复阳后,我担心那些女人会再来抓石复阳,所以我就劝他到江城躲上几天,另外再将支票中的钱取出来。这就是事情的前因了,后面的你也知道了。”
“那个车主叫什么名字?”
“麻生一。”
“麻生一。”顿时向偈惊呼起来,道:“你确定他叫麻生一吗?他长什么样子。”
“就是叫麻生一,我当时还说他的名字和那个日本战犯麻生一郎名字只差一个字呢。长得嘛,年轻时应该挺英俊的,国字脸,双眼皮的褶皱很深,眼珠子微偏蓝色。”
向偈握起拳头,手背上青筋突起。
所有人都回来了,回到这个城市,那么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