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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都是叶观杰跟康萝的对手戏,康萝吊着威亚从半空中横飞进“火海”,叶观杰从冰原上狂奔到”火海“前头,将想要跳进“冰原火海”送死的“玎珰”拦截下来。
康萝悬在威亚上,朝地上的叶观杰喊话:“姓叶的,我待会跳下来,你这个体虚的能接住我吧?”
叶观杰“切”了一声,很不屑的模样。
待真开拍了,康萝被威亚吊着飞身而下,叶观杰飞奔了起来。
康萝已经本能地伸展双臂等待叶观杰的怀抱,叶观杰却在跑到康萝附近时忽然脚底一滑,横躺在了地上,一套动作太过连贯,连控制威亚的师傅都来不及做出反应,康萝的身子就直直下坠,一个屁墩子摔在冰地上。
康萝捂着屁股一脸不可思议地指着叶观杰:“你……你故意的吧?!”
叶观杰穿着轻巧的戏服,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一脸贱笑着道歉:“抱歉,脚底打了个滑。”
康萝气鼓鼓地对吴尘道:“导演!他故意的,浪费大家时间!”
叶观杰在她跟前蹲下,蹲到与她差不多高度:“刚才就算我不摔,这段戏也过不了,你在半空中伸展双手求抱抱是几个意思?玎珰送死的时候其实等着别人救吗?所以浪费大家时间的是你,不是我。”
康萝从地上站起,大踏步地走到吴尘跟前:“吴导,他欺负人,你得管管!”
吴尘没说什么,只是摁了监控器的回放按钮,显示屏中展现方才拍摄的镜头,康萝在飞身下来的时候,的确习惯性地伸展了双臂,一副等着人抱的样子,吴尘还特意在她展开双臂的瞬间摁下暂停键,显示屏就定格在那一幕。
吴尘一个字未说,但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证据也摆在了面前。
康萝委屈极了,朝着自己的助理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她的女助理:“你们都欺负我……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人……呜呜呜……”
景区餐厅送来了午餐,工作人员纷纷回到车内吃饭,留康萝一人在原地哭闹。
经过上午的教训,下午重拍的时候,康萝的表演没有再露出破绽,时间紧迫,叶观杰也不逗她了,老老实实地接住了她。
接下来,“陆添”还需要抱着“玎珰”逃离火海,叶观杰和康萝都要吊着威亚,同时,叶观杰还得抱着康萝。
动作难度系数简直赶上体操队比赛,两人重复了十多遍,好不容易配合着完成了动作。
吴尘和副导演在监控器后回放着镜头,威亚师傅将他们缓缓放下。
康萝吃过亏,可能是因为不信任叶观杰,双手死死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像是长在他身上一样。
叶观杰被她使劲勾着脖子,呼吸都困难,讥讽道:“嗯,你可以再用力一点,直接把我掐死在半空中。”
康萝掐得更有劲了,顺便将脑袋往他胸膛一埋。
叶观杰只觉头皮一麻,骂道:“WTF!把你的猪头给我挪开!”
康萝小声:“不放。”她暗自偷笑。
叶观杰二话不说,放手了,康萝没料到他居然真的在半空放手,受到惊吓,勾住他脖子的双手一滑,整个人被自己的威亚吊着摇摆,吓得花枝乱颤,大骂:“你怎么不去死?!”
两人终于落了地。
康萝一张脸涨得通红,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被叶观杰气的。
两人就这么一边互怼一边拍戏,磕磕碰碰的毫无默契,直拍到日落西山才完成拍摄。
常思齐昨夜睡得晚,上午拍戏又劳累,下午躲在车上睡觉,直到听人喊“收工了”才醒来。
她踏出车门,只见夕阳血红,将周围的雪山也衬得一片火红,从远至近,层林尽染,还有倒映着山林的红色湖泊,巍巍壮丽。
她站着看风景,山风吹得她长发飘舞,吴尘正拿着私人摄像机拍风景,无意间,她便走入了他的镜头,他顺便为她构了个图,快门按下。
道具组的收拾东西,上午拍玎珰往小柏身上泼“汽油”时准备了几桶水,多出了一桶,工作人员正打算将这桶水倒了,叶观杰抢过这桶水,走到常思齐跟前,低着头对她耳语:“请你看一出好戏。”
常思齐:“什么意思。”见他手中提着水桶,心中有不祥的预感,“幼稚鬼,不要乱来啊!”
叶观杰道:“所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她滴了你那么多水,我们总不能没点回报吧。”说着,悄悄走到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的康萝身后,哗啦一声,那桶水直直泼在了康萝身上。
常思齐:“……”
叶观杰泼完了又装蒜:“你看我这手,怎么就滑了呢……”
康萝低头看着浑身都是水的戏服,尖叫:“叶!观!杰!你是不是男人?”
叶观杰:“是男人,但不是你的男人。”
费雪娜作为来剧组探班的闲人,被分配到跟梅舒一间房,但两人入住后就没怎么交流,爱睡懒觉的费雪娜一觉到中午才起床,没能赶上剧组上雪山,就一直宅在自己的卧室打游戏。
到了晚饭时间,她终于打开卧室的门,走到客厅,与梅舒碰面。
梅舒朝她打招呼,指着桌上的吃食:“我去这边特色餐厅吃了饭,顺便给你打包了点吃的。”
费雪娜不是什么热情的人,她本人从不会跟人自来熟,哪怕是她看上的男人,也是像姜太公一样,等对方自己上钩。
“不用了,我减肥。”费雪娜走到盥洗室,对着镜子化妆。
梅舒远远看着她:“你这么瘦,还用减肥?”
费雪娜给自己擦粉、描眉、画眼线、涂口红……
她没有回答她。
梅舒又搭腔:“我们酒店就在古镇中心,这边木质结构的房子很漂亮,待会一块儿去转转?”
费雪娜喜欢的地方:化妆品店、酒吧、夜店、泳池派对……对于什么名胜古迹的,没兴趣。
“没空。”费雪娜答,她从镜子里看到梅舒正远远观察着她,感觉浑身不自在,穿着高跟鞋的脚将盥洗室的门轻轻一勾,把门带上了。
烦死了,费雪娜心想。
梅舒百无聊赖,打算一个人到古镇转悠,出了房门,忽然听到隔壁屋内传来痛苦的呻吟声,呻吟过后,又有尖叫,伴随着玻璃砸在地上的哐当声。